陆渊齐摆摆手:“渊文一片好意哥哥领了,实不必如此。哥哥好不容易来府城,还有好几桩买卖等着去做,实在不得空。你就在这专心攻书,其余事先放着再说,知道不?”

“砰!”

送走堂兄后回到房中,陆渊文一把抓起砚台,摔作粉碎。

“我这就回家,写状子去县衙,就是在衙门门口跪到一双腿断掉,也要将诉状交与县令!玉锁,收拾包裹!”

陆渊文双眼通红,小嗓子几乎要破掉般吼道。

玉锁听罢,立刻来到床边收拾包裹,只是动作却慢吞吞的。

“你手脚还不快些,磨蹭什么?”

陆渊文急切地说道。

玉锁埋头收拾着东西,怯生生问道:“少爷,请恕玉锁无知,问个蠢问题。”

“说。”

陆渊文道。

她这才抬起头,一双眸子看着陆渊文道:“究竟是秀才见了县令更能说得上话,还是童生见了县令更说得上话?”

陆渊文登时就明白了。

她是在劝自己留下来,考上秀才后再回乡告状,那样更有可能成功。

但他还是没有收回主意:“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父老亲人……”

“说句做下人不该说的。少爷现在不过是童生,并不比平头百姓强多少。族中叔伯兄弟们那么多人去衙门,照样吃了一顿棒打;少爷去衙门告状,难道还能比他们强不成?依小的愚见,不如留下一心攻书考试,中了秀才再去县衙,不管怎么说总比现在强上许多?”

玉锁说娓娓道来,语气半是劝说,半是央告。

必须承认,她说得很对。

“那便留下,先考中了,再去惩治那群凶徒!”

陆渊文说道。

玉锁眼中闪过喜悦,将之前收拾的几件东西,又放了回去,接着打扫地上砚台碎片。

陆渊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了玉锁,待会去街上,买个新砚台。”

玉锁一边扫着,一边说道:“小的从家中来时,文房四宝俱带了双份。少爷还是不必买了吧?”

陆渊文点点头感谢道:“真是难为了你,竟这般细心。”

接下来两天,陆渊文真依堂兄玉锁二人所说,一心温书。

只是在一天学习结束,躺在床上时,他才会想起家中之事。

不知父老和家人,现在怎样,会不会又受折辱?

学习间隙,他还和韩鹏起,胡岩雪二人探讨了许多当朝时事,社会弊缺。

策论是院试中的重头戏,而写出一篇上等策论,就必须要有丰富的社会见闻。

两日后,院试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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