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会拒绝。
因为以往的无数次都是这样，君曦以为自己都能猜中她的回答了，“不行，不好，错过了没机会了，想得美……”诸如此类的。
谁知这次她没有拒绝。
他提议再煎一碗，重新喂，瑶光竟然点头答应了。
她果断地说，“好，刚才喝的不算，我们重新来。”
太过于不真实，君曦面色慌乱地放开了她，去叫了人进来。
“皇后要喂朕吃药，你们再去煎一碗，要快。”他对福宝一脸沉静地吩咐，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到底如何。
君曦亦不知，心里很是复杂，他更不知道瑶光是什么想法。
她为什么会答应？
自己都故意那样说了，让她别亲自喂药，别那么担心他，她却还要喂他，还要替他念奏折……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当她再次把勺子递近他的时候，君曦还是义无反顾地咬住了。
“幼微，能告诉朕为什么吗？”他吞下药，喉结滚了滚，视线一直留在她的粉面上，声音低哑地说，“仅仅是担心朕的病吗？”
仅仅是担心，也不至于让你做到这个程度。
瑶光抿着唇，微微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反复地把手中的药一勺一勺地送至他眼前。
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如何改善我们今后的关系。
太医说亲自喂药可以，可以治你的心病，那是不是也可以治我的心病？
至少这样看着你的时候，我感觉能离你近一点。
君曦不知道她的想法，只见她低头不语，接着，有两颗泪珠滚落下来。
他伸手去接住，小心翼翼地接着，掌心瞬间就变得湿湿的。
原本慌乱的心，更紧张了。
他看不得她哭，一见到她的眼泪，心里就没了主意，忽然间，也不想再猜测了，也不想问她了，不管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只要她愿意，他老实吃下去就是。
“幼微。”
“嗯。”
“还要。”
“好。”
……
原谅是一句话的事情，拒绝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重新适应却是一个艰难又漫长的过程。
一碗药缓缓地喝碗，君曦问她要不要留下陪他一起看奏折。
瑶光说，“明日吧，今日不想。”
经过这一天和君曦的相处，她发现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
越是刻意想释怀，却越让人介怀。
这不是她要的，她也并不想这样。
如果重来，仍是要面临以泪洗面的话，那又为什么要重来呢？放开不好吗？
瑶光知道自己放不下，所以她想要改变自己的想法。
不能再陷入哀怨的情绪了。
她要跳出来。
下午，她在藏书阁里待了整整一下午，都在查阅大周朝有关星象的记载。
回京之前，她看了一遍夏泽他们的假说，对这些天象的东西也能看得更明白一点了。
等到日落时分了，她从藏书阁里出来，望着天幕渐黑，心里头有一些期待。
期待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娘娘，今晚的药已经煎好了，您要送给皇上送过去吗？”身旁有太监凑近来说。
瑶光眉头一扬，已经好了啊，这次这么快。
“我这就去上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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