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奇怪其实也算不上,白氏一族油尽灯枯,与其等待残酷的牢狱之灾,还不如先行了断。

不过什么叫死得莫名其妙呢?

具体的雷老大也没打听,薛庭藉只好先记下这件事,若有机会必须得弄个清楚。

之后风平浪静,裴铭被薛庭藉扶着回船室休息,夜里他没敢睡深,听着拍浪和时不时的脚步声,始终没有放松警惕。

忽然,裴铭极小声地唤了他一声:“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她说的是雷老大为首的私盐贩子,虽有罪,但比之刘氏一族实在不足一提,再说今朝帮了他们,也算将功补过了。

薛庭藉想了想,他们大抵是不接受招安的,只能待日后清缴,好歹对这个雷老大轻判些吧。

裴铭不置可否,她有种预感,这一趟没准还能有用得上雷老大的地方,所以千万别暴露了。

这一夜晃晃悠悠穿过小半个盈州,到达三川时,天光还未亮起。

此时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无名裹紧衣服,不停吸着鼻子,哆哆嗦嗦地下了船,其余人也陆续回到地面,薛庭藉最后向雷老大表示感谢。

“虽然您瞧不上这点小钱,但谢礼还是该给的,日后必定有报答,在下决不食言。”

雷老大没有客气,兴许是觉得他有意思,豪爽放话,若后头还有需要,随便招呼一艘他的船就行。

薛庭藉再次谢过,不再耽误告辞离开,待他们走后,雷老大的手下尤为怀疑地挠挠头,“老大,他们到底什么来头啊?”

“鬼知道。”雷老大耸耸肩并不在乎,“总不可能是皇帝呗。”

趁着黎明昏沉,一行人来到三川的镇上,这里算不上繁华,安宁得仿佛世外桃源。

离天明尚早,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家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客舍,要不是从门缝里露出的微弱灯光,几乎看不出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

保险起见,只有金盏一人上前敲门,敲了许久才有个中年女人慢悠悠开门,揉着睡眼刚要说些什么,见金盏一姑娘家,惊奇地“哟”了声,“你一个人?”

金盏答非所问,“您是老板娘么?这里可能入住?”

“呃……能!赶紧进来吧。”

见老板娘面善又热心,金盏才腼腆一笑,“那我要三间房。”

在老板娘错愕的目光中,薛庭藉和裴铭等人才跟着现身,老板娘有些无措,仔细将他们打量一番,看着不像是恶人才壮着胆子收了房钱。

“那个……你们现在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做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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