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家公子做的?”尹染眼中寒光乍现,手下意识地搭上了腰间的针袋。

“不是,这不是我家公子做的,当时我在旁边,我把人送过去的时候,人绝对是活着的!”守一也认出了这是谁,忙不迭的解释道,那慌乱不似作假。

难道……是她哥哥怕她牵扯不断,所以干脆痛下杀手?

今晚的计划本不该出现这样的事情。

尹染了解叶隽颐,他虽说是个锦衣玉食的小郡爷,可心里还是很有情义的人,只要他进去,若看见叶奉一个人坐着,他必然不会置之不理,一旦靠近就有了机会。

然后他们提前买通了叶博文身边的人,知道晚间叶博文会在东乡楼请朋友,然后去水牢看他二弟,酒里有药,最多不过三巡晕晕乎乎,就能散场,然后将叶隽颐扔到叶博文的马车上,到了水牢,将叶隽颐也投进去。

尹染这样盘算,一来是为了拖延时间,外头即将变天,把叶隽颐投进水牢,也能让他避开纷争,确保安全无虞。

他在水牢里,不常有人下去察看,只要安排的离叶春城远一点,一时半会不会被人发现。

可怎么,他就悄无声息的躺在这里了呢?她喊他,他也没有回应。

尹染展开腰间的针袋,从最细的到最粗的,每一根针都试了一遍,可他就是不会再起来了。

他的眼睛那么好看,笑起来如世间暖光,行于黑暗之中,投进来的一丝救赎。可是现在,再也睁不开了。

她觉得心里有些钝痛,可还是忍住了情绪。

“好好将他安葬下去,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让他提防,还有,查到真凶,查到以后,直接告诉我就行。”

“是。”

“我走了。”尹染不能在这里久留,既然叶隽颐已经醒不过来了,她徒留这里,也没有用。

或许她该和唐秀对质,看看是不是他让人下的手。

“好。”

尹染上了小船,船夫也显然已经稳定下来,只是还有点害怕她的样子,颤巍巍地撑着船,划开水面的波纹,轻诉着故事,带着尹染,消失于水色之间。

守一完成了尹染交托的事情。马不停蹄地回了王府。

近来王府有点焦头烂额。

张竟中觉得他们是不是该招些人手了?成天不是找人就是在找人的路上。

“我说大侄儿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前几天丢媳妇儿,现在连自家兄弟都丢了?”安王有些叫苦不迭。

“安王叔,我觉得,你有这个功夫,不如赶紧去找人。我可是问过人的,一路都有人说是大堂兄把隽颐带走了。带去哪儿了?也该带回来吧。”叶执阑一点都不想和安王打太极。

“这……这怎么可能!大侄儿你误会了!绝对是误会。”安王脸色一变,他已经有一个儿子搭进牢里,总不能看着又搭进去一个儿子。

“有没有误会,如果什么时候找到了,隽颐说没有,那才是误会!”叶执阑说完便走,安王爷站在原地,面色很不好看。

他出了安王的院子,想了想,往尹染的院子里走去,他现在不能相信任何巧事,他总觉得他们今天去欢喜楼,都是尹染安排好的。

果然小院空空,叶执阑大概有了猜想。

他又出来顺着覃三娘的说法,按照地上的车辙印,继续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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