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谢谢。”

她强打起精神道。

“姐,干嘛这样拒绝我,我好伤心。”

“我真没事。”

她一边答着,一边强打着精神去找自己的车。

可是刚才来的时候,外面实在太挤了,她把车停到了马路对面的停车场。

姜静不是傻子,她能感受到自己现在很不对劲。

八成是刚才喝的东西有问题。

她现在也不想跟王肖宇争个什么东西,她只想快点离开这对她来说有些危险的境地。

“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在这里休息会儿?”

王肖宇说着就要上来抓她的胳膊,被她用力地甩开了。

“王肖宇,你可以走了,我没事,我现在要去开车回医院了。”

她冷声说着,脚下却不受控制地一软,险些踉跄着摔倒在地。

手机也从包里摔了出来,她挣扎着捡起手机,眼看着他已经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跟了过来,便飞快地胡乱拨了个号码出去。

“姐,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好,我送你过去……”

“我没事,请你放开我。”

“哪里没事啊,你看你现在,站都站不稳了呢!”

“你刚才给我喝了什么东西?你请我吃饭,就是带我来清吧这种地方?王肖宇,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静强打着精神,嗓音抬高了好几度。

“姐你怎么这样说我,我真的只是想请你喝一杯,你误会我了……”

王肖宇嘴上解释着,手里却不停地攀上了她的肩膀。

手机屏幕亮着,她眼尖地看到正在通话。

她干脆往地上一坐,不走了。

但王肖宇再怎么也是个男人,她身子本来就属于瘦弱型,只肖几分钟,就被王肖宇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姐,我送你去休息,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尽管她推搡着,拒绝着,身子还是被他紧紧地揽着,推着往旁边的小巷子走。

“谁家的毛孩子,连我未来老婆都敢动?”

身后忽地响起一道幽幽的男声。

姜静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尽全身力气推了还没反应过来的王肖宇一把,踉踉跄跄地掉头就跑。

刚跑两步,就软趴趴地摔倒在地上。

面前是一双洁白的休闲鞋。

“关……关……”

她含糊不清地叫了声,一伸手抓住了他的裤腿,就没了声。

“你什么人啊?要管闲事?”

王肖宇拧着眉,到嘴的鸭子飞了,这会儿整个人戾气爆发,不耐烦地瞪着不远处的男人。

姜静感觉自己像只狗一样被拎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的,已然被人给扛到了肩膀上。

她费劲地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分明显示自己打出去的电话,是给今天上午联系过的房产中介的……

“对我老婆图谋不轨,想死?”

关之年幽幽地反问。

“她是我姐,她是单身,怎么就是你老婆了?!”

王肖宇不耐烦地反问。

“不信你问她。是不是我下一任老婆。”

关之年抬手拍了一把姜静的大腿,“醒醒,你自己说,是不是?要不是,我就不管了。”

姜静被王肖宇这么背后阴了一把,这会儿心里正怒火中烧,默了许久才扯着嗓子道:“是,是是是!”

她知道,她这会儿要是不顺着台阶下,关之年真能把她扔在这里不管了。

反正他这个人,做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人做的。

“听到了吗?小朋友,等我把我老婆安顿好了,再来好好收拾你。”

关之年满意地笑了笑,随后又抬手指了指他。

“你现在还直播着呢?正好,让你直播间那些水友告诉你,我是谁,你惹不惹得起。”

关之年如果不是关家人,他铁定是海市头号小混混。

他这张扬的性子,迟早混的人尽皆知。

“说起来,你也是傻,明明知道我老婆是个没有感情的律师,还敢往枪口上撞,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会死的超级超级难看。”

姜静实在是听不下去他的幼稚发言了,她的胃顶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疼的厉害,加上一直倒挂着,脑子都有些充血了。

“走……走。”

她艰难地喊。

“说你以后不凶我了,我就走。”

关之年慢条斯理地说。

“……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姜静气得直喘粗气。

“说你以后不见别的男人了,我就放你下来。”

“关之年你是不是有病啊?!”她整个人都在抓狂的边缘了。

“啧,没良心的。”

关之年无语地轻嗤一声,调转了方向,就扛着已经快不行的她,大摇大摆地走向了停车场。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姜静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双脚刚踩到地上,就歪歪斜斜地朝一边倒去,哐当一声,撞到了他的车门上。

“我的意国手工衬衫还没赔,你又想赔车吗?全世界限量,你赔的起吗?”

关之年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车门。

今天刚到的车,本来想拉出来溜达一圈,好死不死地在街上碰见她了。

一会儿她准保又得说自己在跟踪她,自己喜欢她,像个变态似的。

“关之年,你,你是不是跟踪我?你知道吗你这是违法……”

果然,她刚站稳了身子,就抓着他的衬衫,要质问他。

谁知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胃中翻涌,尽管她飞快地撒了手,还是“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关之年看着自己衬衫上的污秽,整个人都不好了。

“姜静,要是你是别人,我真的一刀翘了你,把你扔到江里喂鱼。”

姜静哪里还听得清他说话,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早就昏过去了。

……

“哗啦啦……”

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艰难地抬手抚了抚自己沉痛的头,睁开了眼。

“阿嚏!”

她没盖被子,就着室内的空调风,忍不住打了个打喷嚏。

一个喷嚏把她给打清醒了。

室内昏暗,只有一旁的玻璃房子里有光亮。

她困乏地爬下床,胃里又开始翻腾,下意识地捂着嘴就跌跌撞撞地推开了门。

抱着马桶吐了个昏天暗地。

耳畔水声忽止,她虚脱地在地板上坐下,一抬眸,就正对上一个赤条条的身子。

是的,哪怕带着水雾,她能看见黄溜溜的一片。

眨了眨眼,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关之年……

在里面洗澡!!!!!!!!

几乎是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手肘在门框上撞了都没什么反应。

趁着关之年还没出来,她拎起自己的包包,溜之大吉。

拿出手机准备给杜文丽打电话,她发现她刚才给自己打了一个过来,还接通了,通话时间四十几秒。

想必是关之年给接了。

“嘶”

头疼。

抽筋一样的疼。

她没开车,而是打了个车回医院。

杜文丽十点多了还没睡,倒是果果在旁边的病床上睡得香甜。

“哟,不是说不回来了嘛?”

见了她,杜文丽又开始了。

“我可没说。”她清了清嗓子,拿起桌上的水杯,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

“切,我刚才给你打电话,关先生接的,说你在睡觉。”

杜文丽贼兮兮地看她,“难怪他一直说有对象给你介绍,我看啊,就是他自己对你有意思!”

“……我何德何能啊?您可真会做白日梦。”

姜静喝了一大杯冷水,整个人才舒坦了许多,乱糟糟的小心脏才缓缓平静了下来。

“我是不是做梦我自己知道,有些人睡着了,就不知道。”

杜文丽毫不在意地嗤笑一声,难得没有训她,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您别听他胡说八道。他的话没有一句能信的,真的。”

姜静揉了揉眉心,干脆拿了个毯子在沙发上躺下,“我今天在这里睡。”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杜文丽一脸八卦地瞧她,她翻了个身,直接背对着她,断了这话茬。

“要我首选,我也选关先生,三婚怎么了,没有魅力,没有钱的男人,别说三婚了,头婚都解决不了呢!”

她还在那里念叨,姜静已然睁着大眼睛,在考虑怎么处理王肖宇了。

因为是王伟峰的儿子,她撕破脸也不好,可是白让她咽下这口气,她心中也极度不爽。

更何况,还有个定时炸弹在那。

关之年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必然有一天又拿这事儿来跟她说道说道。

想想都头大。

她烦躁得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闹铃响了,她才顶着黑眼圈去送果果上学。

她没开车回来,便打了个车去。

“妈妈再见。”

果果乖巧地冲她挥了挥手,她疲惫地转身,正见顾辞远打开车后座的门,照顾小智下车。

说一千道一万,顾辞远作为一个单身父亲,确实很到位了。

她以前,还经常让杜文丽代劳送果果上学放学的事情。

而他,虽然忙碌,却也坚持每天都自己过来。

实属难得。

“阿姨好。”

小智见了她,主动开口跟她打招呼。

“小智早上好。”

她挤出个笑来,笑眯眯地同他打招呼。

“你看起来没休息好。”顾辞远低声道。

发生这么多事,她能睡得好才怪。

之前自己离婚官司输了,她都没觉得有这么闹心的。

自从那个关之年出现!她的睡眠质量是一天不如一天,哪怕是官司打完了,还摆脱不了那个瘟神。

“啊,有点事情。”

她开口,嗓子有些哑。

“对了,我还正想给你打电话,过几天我这边有一个活动,我想邀请你带着果果过来玩。”

顾辞远将小智送到了老师手中,才回到她跟前与她闲聊。

“什么活动啊?”她问。

“能看到很多帅哥美女的活动,小家伙不是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么?”

顾辞远温文尔雅地笑,倒是把姜静搞得不好意思了。

“也不知道她像谁……”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末,果果也不用上学。”

他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姜静自然也没什么好拒绝的理由,遂笑着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对了,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临走着,顾辞远又顿下了脚步,回头看她。

“你请问。”

“关之年先生上次的言论,关于说你是他第四任老婆什么的,是真的吗?”

他语气淡淡地问出口,随即发现姜静好像面色不太好,又赔着笑解释道:“我只信你说的,毕竟优秀的女人,谁都想拥有。”

姜静正想开口反驳,忽地想起昨天被关之年扛在肩头的时候了。

她可是大喊了三声是。

“……”她默了默,垂下眼睑想了好一会儿,“怎么说呢,我也有点搞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好的,我懂了。”顾辞远淡然一笑,“本来我也想说,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到,我倒也无所谓跟他竞争。”

“……”

姜静眨了眨眼,迟疑地看了他一眼。

“这话说的有些不妥,我觉得,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要是跟别的男人有什么的话就不该再跟你有什么瓜葛……”

“你也就不会有挖墙脚的机会。”

她低声嘀咕着,绕着绕着把自己都给绕糊涂了。

所以她现在是要遵守昨天晚上有第三者证人在场的情况下,承认的与关之年的关系吗?!

“看来你是真的没有休息好,这样可不像你。”

顾辞远见她眉目凝结,整个人陷入一种自说自话的状态,忍不住笑了笑,打断了她。

“对不起啊,我整理清楚了给你一个答复。”

她吸了吸鼻子,笑道。

“我看你没开车,送你一程吧?”

顾辞远说着,绅士地打开了车门。

“不太好,现在这状况不太好,你去忙吧,我自己打车过去。谢谢。”

她礼貌地道了谢,几乎是一溜烟地钻进了路边停着的出租车里。

手机响了响,她看了一眼来显,居然是许久不联系的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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