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抓紧了时间赶路,周若水还是迟了孝王的人一日。她在家并没有歇息多长时间,便派人去了吴敏在杭州的住处,却迟了一步,那人已经去与京城来人见面了。

吴敏真真觉得自己这几年过的窝囊,先前被朱显连累虽然没有得到处罚也失去了升迁的机会。

虽说江浙是个富足之地,油水捞的也足,可就是迈不过心里那道坎,那口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的恶气也随着陆珏和周家的覆灭堵在了心口,让他足足难受了三年多,憋屈了三年多!

周家被毁了不足半年又有一座与以前一般无二的府邸屹立在了原先的废墟之上,一砖一瓦一景一致与之前不差分毫,虽然没有原来的主人,进进出出的奴仆还是彰显着它的辉煌,让吴敏又想起了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人。

后来更奇怪的事发生了,他派去守在周家的人看到了一个白衣白发的人住了进去,整整四天他的人随着他去了不少的地方,除了知道此人是林县的乔木南,这座崭新的周家是此人所建之外,连人长的什么样都没有见到半分,他身边的人更是个个带着漆黑可怖的面具,让人敬而远之。

乔木南的名号吴敏不是没有听过,只是不知道何时他与周家有这么深的情感,让他帮着周家重建府邸,处处照顾周家的生意,让周家的生意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比以前更加昌盛,甚至还在周家没有任何人的情况下住了整整四日。

再后来他想通了,因为周家人回来了,不仅毫发无损,甚至不少一人!

在这样不安全的因素里,有人抛出橄榄枝自然乐不可支选择合作。

也不知道朱禅派来的特使与吴敏讲了些什么,反正是相谈甚欢双方都很满意。

这是他近几年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就好像一口憋了数年的恶气疏散了出来,可还没等他欣喜多久就被一女子拦住了去路。

对于这些不相识之人,吴敏并没有打算理会,一心只想着早些回去早作准备,等着通信之后去往京城清君侧,那可是国候将相的职位,与之相比他不可能不动心。

如此一想更是没有耐心了,吩咐了跟在身边的随侍一声,给她几个钱打发走便是。可谁知他刚有了这么一个念头,自己的马车左右就被数十个江湖人拦住了。

吴敏是个武将习武多年,对这些习武之人的体魄自然了解,这些人虽然是其貌不扬却是不好对付之人!

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摒退了左右只带着两个人步行与之前行。

一路上吴敏有意无

意的打问,说话的架势有些高高在上,根本没有把这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放在眼里,如果不是为了保存实力入京得那个王侯之位,何必受人钳制!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不管他如何巧言令色,那个姑娘只顾着一步步走在前面带路,根本不予理睬。

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众人走到了位置比较僻静的园子,上面挂着一个漆黑匾额,飘洒的写着两个大字随园,看到这两个字的吴敏眼皮猛地一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犹然而生,数年前的记忆不安盈上心头。

站在门口等着的百听枫看到变了脸色的吴敏,也没着急的催促,静静的站着没有显出一点着急。

无来由的心慌让吴敏有些措手不及,良久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候在门口的百听枫,说了一声:“前面带路。”便随后跟着走进了园子。

穿过会客的前厅,走过游廊,通过半月门,走入了通往后宅的花园,走了没多久,到了花园中央的空地在那里摆着一个圆桌,上面摆着珍馐美味,正座坐着一个身着水蓝色锦衣大约二十一二岁的年轻妇人,简单的发髻歪斜在发顶,被一个小小的发冠箍着,没有多余的发饰只在发髻的尾端插着一根银制步摇。

耳铛明朗垂于两侧,衬得她的脖子更加纤细修长。

水蓝色的锦衣斜襟以珍珠为扣,暗线绣花垂至小腿,橘黄色绣着花鸟的裙边盖着只露着一双绣花鞋的鞋尖。

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就是那么端庄素雅,雍容大方。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陆珏的夫人,周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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