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父皇指的是什么?是说关于搜寻娘的遗体一事?还是那董克俭怎么处置一事?”十六这话说的,司空肇有些郁卒,又有些感叹,终究是愧对了十六,好似他堂堂的帝王在这个时候也觉得心虚。

“你娘的遗体你有什么打算?那董克俭呢?”索性顺着十六的话题开展,这些话说出口,他总还觉得是在梦中一般。

就恍若当年听闻宋雪被截杀途中的那感觉一般,恍若梦中,有点虚实难分的感觉。

“娘的遗体估计也是找不到了,但是儿臣还是会尽力找,如今太子殿下在皇陵,那娘就暂且不用葬于皇陵,儿臣相信娘也不想在九泉之下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十六拢了拢自己的袖口,慢条斯理的说到,也不去看司空肇的脸色,现在皇帝的息怒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无足轻重的了。

“至于那个董克俭,儿臣虽然把他千刀万剐,但是他此情此举也实属大义,为了苍天百姓,为不得已而为之,本该重用,只是儿臣心有不愉,罚他去汉江吧,他既然是为了汉江的百姓,那就好好的治理一方,也不枉娘对他的一份期望。”十六这话根本就不是建议,直接就是决定。

司空肇本能拒绝的,可是看着十六那沉稳不露声色的模样,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儿子了。

本就不算亲近的父子,此刻更显得难以亲近。

“儿臣在此也向父皇辞行,娘生前就想好好看看这天下,娘不能完成这个心愿,儿臣愿代为完成,今后还请父皇自行保重龙体,儿臣不能膝下尽孝了。”十六起身,对着司空肇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作为年轻的皇子外出历练也正常,可是,为何帝王有种他会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司空肇看着跪在跟前的十六,突然觉得鼻子一阵酸涩,这孩子随着慧妃娘娘的离去也和自己疏远了。

放他出去散散心也好,若不然,留在这京城,每日里都会想起慧妃娘娘的不幸,他这心里终归不好受。

起身,亲自搀扶起十六,难以置信的感受到了十六的抗拒和排斥,虽然动作很轻微,但是司空肇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在看向已经起身,转身离去的十六,他该雷霆震怒的……他该大声呵斥的……可是……

他还未做出反应,十六皇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里。

这下完全不用揣测,他们父子之间是离了心了。

想到这儿,司空肇说不上什么感受,只是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看着好似一成不变的御书房,但是好似又变得空旷了的御书房,莫名的感到丝丝寒意。

日子照样要过,京城依旧繁华如昨。

新一批的秀女陆续进京了,北方女子的高挑大方,南方女子的温柔婉约,民族女子的热情直接,让京城百姓算是过了一把欣赏各地美人的瘾。

身强体健帝王夜夜当新郎,新娘夜夜不同人,帝王的强悍也在宫外传开来,百姓们津津乐道。

慧妃娘娘的名号也在无人提及,这世道就是如此的冷漠和残酷,只闻新人笑,那知旧人哭。

一个小小的食肆里,一个青衣中年男子独自饮酒,已经一壶接一壶,好似早就醉了,可是又不够醉。

“夫人,老爷他……”一旁的丫头,似是对此很是不满,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一旁的夫人冷眼一扫,顿时把所有的不满和委屈全憋了回去。16读书16u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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