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突然和震惊,怕他发现我察觉到他的不同,我没睁开眼去仔细看他。

可他的手却越来越放肆……

“阿煜,我头还好痛啊,想再睡一会。”我不着痕迹的偏头躲避着他肆意的侵fan。

“还疼吗?”声音极尽温柔,他的手重新回到我额头上,“嗯,大概还要些时候才能恢复。你放心睡,我们的秘密不会有人知晓的。”

他是在故意试探我?

我心里千转百回,恨恼自己没有时时保持警惕,太大意了,想了想后,稍稍将眼睁开一条缝,朦胧惺忪的看着他,故作惊异道:“秘密?哦,不能让他们知晓你已经替小毅解了胎毒,不能让别人晓得柒铩阁的人已经认主找来了。”

“柒铩阁?”他轻声的疑惑了一下,继而又极快的反应道:“哦,你担心他做什么?有我呢!”

这个男人真正是百花丛中过的高段位,哄、骗、拐、强……各种方式玩转。

“唔,阿煜,这次你定不要放过叶雪莹,好生的拷问追究,看能不能有所突破。也不枉我这般牺牲。”说完,我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朝里面,“我睡了,睡醒再同你细说。”

床边的人一阵沉思静默后,起身走出去。

过了一两刻,我仍是绷紧了神经不敢休息,因为怕他会再入房,好在再进屋里的是细月,端了水盆搁在床头,又出去一会,提了食盒进房。

她脸上的巴掌印青里透着紫,浮肿的有些可怖。

“你的脸……”我扶着沉重的脑袋坐起来。

哪知还未问出来,细月就开始抽抽搭搭的低泣,模样很是委屈。

她跟着孔嬷嬷以后,虽然进了毫无前程的世安府,但没人敢欺辱她。

“谁打的?”

细月哽咽好一会,“是、是殿下。”

我顿时有些怒不可遏,可仔细看了周围,并不是世安府朝曦院房里的格局,心下顿了片刻才忍住。

现下我脑子有些混沌,所以让细月给我洗漱完,又吃了点东西才仔细的问她我昏死过去后发生了什么事。

如我所料,毒并不是小毅有意下的,而是无意中下的。

一切都是叶雪莹故意为之。

“夫人,干娘在世安府生死不知,您可有法子让他们先放我们回世安府?”

细月语气中不无央求,可晓得她这些日是不服我的,能开口求我,看样子已经黔驴技穷。

“既然你们已经成功逼着叶美人救治完我和郝子矜,又已提审入宫,想必公子和小毅在宫门上匙之前会出宫,不必急于一时。郝二夫人她们不肯放,因为她儿子中毒时间长还没醒,等人醒了,我再出声,才能义正言辞些。”

细月帮我擦了嘴和手,将布巾在铜盆里洗了五、六遍,整齐叠成方块挂在盆沿上,又在我背后垫了个枕头,才问道:

“夫人如何晓得是叶美人所为?郝小少爷中毒,她如何下的手?

奴婢和满月姐姐昨儿指证她时,真是一点底也没有。各府的夫人女郎,都帮着她说话,太子殿下不由分说将奴婢们掌嘴五十,若不是满月姐姐以性命起誓,搬出干娘的身份来,御医们说您中的毒和郝小少爷一般无二,郝二夫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咬上叶美人,怕是谁也不会信的。幸而公子带着叶御医及时从宫中赶来,逼叶美人施救,才算脱险。”

“苦了你们了。”

虽是寥寥话语,我听得出昨日的凶险对峙。

满月和细月只有两个人,而叶雪莹是圣医女手,背后的关系太难撼动。

细月眸中含满了泪花,“是夫人运筹帷幄,自我牺牲才换来的。夫人,您到底如何猜测到的?”

“嘿,算不得什么牺牲、运筹帷幄,只是我清楚叶美人的真实为人。小毅初初交了几个朋友,心中珍之又珍,岂会下毒?可不是他下的毒,为何偏偏就只有郝小少爷中毒?那么就只有从郝小少爷的吃食或只有他能接触的东西中入手。

我吃遍了他吃的东西,可从世安府到国相府的路上,并无任何反应,我便想入了郝家二房再行慢慢寻找,却不想在小毅身上闻到了异样,让我更加确信是叶美人动的手脚。”

“她也太能装了!”细月恨恼的咬咬牙,“公子以前待叶美人不薄,她怎会如此狠毒害小少爷?当年她心悦公子,求皇后把她指给公子,起初那一年,公子也不甚关心的,是她兢兢业业的服侍、一次次救了小公子、救了米管家,公子才待她另眼相看,她莫不是嫉妒夫人,才如此呢?”

说完话,细月后知后觉的好像想到了什么,用很是奇怪的眼神盯在我脸上。

约莫是在斟酌疑惑,我这番以命相搏救她们的小少爷和公子,是不是将来也会同叶美人一样。

我心中翻了个白眼,正要说,一道响亮的声音插了进来。

“当然嫉妒。”

是一声威严铿锵的女声,不是年轻女子,而是个老妇的声音。

“小丫头如此胆魄和才华,她又怎能不忧心忡忡,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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