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虽是一卑微龟仆,却生的面容俊朗,后背微佝,想是长期低头哈腰所致,他衣着普通,身上一身土色布褂,常去青楼之人,一眼便能看出是龟仆打扮。

此时他见梅长青围着自己打转,心下悚然,浑身不停颤抖,嘟囔道,“公子,小的真没杀人。”

说话间,抬袖擦了把额头冷汗。

梅长青身子一定,盯着其袖口破损处,笑道,“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都到了这时,还要妄图狡辩,那本公子问你,你衣袖因何破损?在何处破损?破损掉的布料呢?”

“我——”王二张了张口,抬手看了眼衣袖,身子一紧,依旧强自辩解,声音却没了之前的镇定,“公——公子好眼力,您不说,小人还未曾察觉,自己衣衫已经破损,至于在何处破损,破损的布料在哪,小人真不清楚,而且,但这跟小人杀没杀人没什么关系吧?”

“好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梅长青见状,忍不住称赞了他,接着摇头道,“可惜了,任你再胆大,再狡猾,也掩盖不了你杀人的事实了,既然你知道,那就由本公子来告诉你,你的袖口衣角是在昨夜翻窗时挂破的,衣料挂在窗口下的木钉缝里。”

说话间,他展开右手,手中有一块小布料,布料无论色泽、材质、大小皆与他袖口破损处吻合。

曾开见此,心中暗恼梅长青,这混蛋,故意坑本官不是?既然发现了如此珍贵证物,竟然不立马叫出来,藏藏掖掖的,害自己在恩师面前丢丑。再一想到此前自己对沈临的态度,又有些恍然,羞赧之余,将一腔怒火全甩在王二身上,大喝道,“来人,将此贼拿下。”

王二见证据确凿,容不得自己再狡辩,衙役们也已经拔刀围了过来,慌乱之下,失了方寸,猛的从袖口掏出一柄短刀,一把扯过梅长青,将刀架在他脖颈上,厉声道,“都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他。”

“大胆王二,汝安敢如此?”

曾泰大惊失色,这公子乃沈家之人,为梦溪公所重,若在此出个三长两短,沈家岂能放过自己?

“王二,你这狗贼,还不快放开我家小叔父?”

沈临也怕了,梅长青的真正身份,背后之人,他比在场的谁都清楚,他更知道那位对自家“小叔父”的看重,若他因自己这等龌龊之举出事儿,那可就真事儿大了,若那人不念旧情,怕他沈家也难保。

便是连一直淡定的中年人,此时也皱起了眉头,扭头朝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壮年男子点了点头,那人会意,探手握住刀柄,等王二稍有破绽,他便会将其一刀斩杀。

众人慌乱,当事人梅长青却是一脸淡定,他笑了笑,温声道,“王二,你杀人不过是个死罪,顶多判个斩首,手起刀落,也没什么痛苦,可你若是绑架小生,可就罪过大了,罪上加罪,到时候你便是想死,怕也没那么轻松了。”

“该死的,你给老子闭嘴!”

王二闻言紧了紧手中的刀子,吓的众人连声惊呼。

“王二——”

“狗贼住手——”

“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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