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喝茶还是得用手的。
“我相信大人不是那样的人。”水晶龟憨笑，“再说，您要是想要我的东西，拿走就是了。”难道自己还拦得住？
“只要给我留条命就好了。”它补充道。
陶斯然看它一眼，“你倒是想的开。”
水晶龟笑笑不说话，肯定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它们这族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只要有命在，重新修炼也无所谓。
它想着，忽然觉得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自己很久没动过的心境往上拔了一截。
“请您恕我无礼，但是我需要现在参悟一下。”水晶龟难得语速有点儿快的说到。
“招待不周的地方，我之后再来向您请罪！”它心里有点儿着急，但是没有得到陶斯然回复的时候却不敢妄动。
血脉等级高的人脾气都怪，要是这位大人不同意，和自己动起手来，还不如不突破呢。
但它显然是想多了，因为陶斯然并没有要为难它的意思。
“你去吧。”陶斯然点头说到，“我帮你守着。”
水晶龟安下了心，欢天喜地的修行去了，留下自己的客人和它捎带脚带来的三个仆人在会客厅里慢悠悠喝茶。
陶斯然看着涂白枭十分自然的接过了烹茶的工作，感叹了一句，“在水下喝茶，我也还是头一次。”
“感觉不错。”她说。
孔羽华在一旁闷闷的点了点头，她已经又一阵儿没说话了。
“怎么了？”陶斯然看她，“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在这里说吧。”
她说着分神留意了一下在隔壁已经入定的水晶龟，确定它没事之后，就收回了注意力。
孔羽华皱了皱眉，“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多想了.....”这也就是她为什么有了怀疑却没出声的原因。
“你是不是怪我知道这里不是恶蛟洞穴之后，却没有提醒你？”陶斯然问，她确实想让孔羽华吃个小小的教训。
她又不是孔羽华的保镖，没必要那么护着她。
孔羽华摇头，“你不还是提醒我了。”要不完全可以任由自己破除禁制，真正和水晶龟结下梁子，甚至起冲突。
她觉得自己就是怪，也应该是怪自己不够谨慎。
听到这个回答，陶斯然其实是很满意的。因为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把别人的好心当成理所当然的人。
她本身就没有提醒孔羽华的义务，更何况，她还想有个机会让孔羽华看到她看到的事情。
“那你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说就是了。”陶斯然于是带了两分真心的在劝她，“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是不是在多想呢？”
孔羽华叹了口气，“我觉得有人在针对我。”
先是自己到的那天夜里村子就出事了，然后就是这次恶蛟洞穴的事情，差点儿和水晶龟起了冲突....
要知道水晶龟是福泽深厚的种族，深受天道眷顾，虽然修行速度比人族慢，但是天花板却更低，而且一旦招惹了之后，还会被打上记恨的烙印，是十分影响修行的。
除非堕魔，不然心境一定会出问题，早晚无缘大道。
“不止最近，还有之前很多事情，大事小事加在一起，我一开始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孔羽华说，“但是慢慢的我就不觉得了。”
包括之前莫名其妙被人诬陷，一向公正的长老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废除自己的修为，把自己逐出宗门...
孔羽华开始隐约的感觉到，这一切背后有一个看不见的幕后推手。
“我觉得你的猜测是没有问题的。”陶斯然慢悠悠的说，对于孔羽华的敏锐，她还挺满意的。
“但是你有怀疑的人吗？比如身边的人？”陶斯然喝了一口茶，发现味道意外的不错。
也不知道这水晶龟??花了多少心思，才能在水下也把茶叶保存的这么干爽。
“身边的人？”孔羽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走神，“我倒是也想过，但是在宗门里我就是个小透明，应该不会有人害我。”
“至于离开了万星宗之后，我就没有和谁长时间相处过了....”她想着想着，忽然反应过来，不对，还是有一个人的。
孔羽华看了马踏雪一眼。
接受到她目光的人吓了一跳，“我没有问题！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马踏雪疯狂表述真心。
孔羽华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马踏雪紧张样子，她本来沉闷的心情都晴朗了一些。
“我自然是没有怀疑你的。”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在坐的各位都是我信任的人。”
陶斯然又喝了一口茶，“眼前的人没问题，那远点儿的呢？”她抬手指了指天。
孔羽华有些不解，“仙子说的是什么人？”
陶斯然摇头，“怎么会非得是人呢。”
她看着孔羽华，一脸真诚，“如果是天，不可能吗？”
“天！”孔羽华睁大了眼睛，她是知道有天道宠儿和弃子的存在的，但是.....
“我又是何德何能？”孔羽华无法理解，“我又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陶斯然看她误会了，稍微思考一下，决定暂时先不反驳，也不解释。
她只是单纯的转移了话题，“让我猜一猜，你的长相，一开始并不是现在这样吧？”
“我是说，在变成这样之前，是不还变过一次？没有这么特殊的改变？”陶斯然问。
孔羽华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
她明明什么也没干，但是忽然就变了模样，之前一点儿征兆也没有。
就好像忽然把别人的脸换给了自己一眼...又或者说，这才是自己原本的脸？
孔羽华一脸混乱。
陶斯然在一旁看着，舒了口气，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这个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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