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

一个身穿紫金官府的男子,落在第一处殿堂前,快步走了上去。

里面一位阎君闭着眼睛正在诵经,满面庄容。

他的头上有阴阳华盖遮蔽,身子一旁有漂浮无数金色符文的经幢徐徐转动。

虽然听到了城隍进来,但是依然闭眼不言一声。

直到长安城隍叫住了他:

“属下拜见平等大王!”

平等王也不回应,依然诵经。

城隍看到后,有些恼怒,但神色一转而过,接着便是满脸媚笑,语气奉承。

但刚张口还没说出一个字,就被平等王疾声打断:

“不知城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长安城隍连忙作揖,面露惶恐,说道:

“属下为二十年前,玉鼻山谭明观一事前来叨扰。”

“哦?”平等王终于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玉鼻山发生了何事?”

长安城隍听到后一怔,连忙急迫的说道:“大人,您,应该知晓。”

“哦?”平等王听后一乐,“我知晓不知晓,还须你的提醒?”

此话一出,心思如城隍一般活络,直接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城隍眼珠转了转,“我那手下三司首领,阳奉阴违,竟然干起了草菅人命的勾当,让谭明观发生了一起硕大的惨案。

我在早先已经拿下那几个犯错的首领,就等着听大王您的吩咐,是杀是留,悉听尊便。”

“犯错?”平等王听到后,露出纳闷的神情,“犯什么错?谭明观有什么错?”

长安城隍听到后,身体直接僵住,脸色比打翻了的颜料瓶还有多彩,脸上阴晴不定。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念头,那平等王,恐怕想要打死不承认一同制造隔绝天地感应、暂时无视业障的大阵,假装不知道谭明观的惨案。

这样下来,犯错的可就只有他长安城隍一人。

怎么可这般胡诌黑白?

城隍立马说了一句:

“大王,这谭明观可是您当年……”

平等王直接打断。

“谭明观可是由你阳间城隍管理,与我阴间有何联系。你要敢胡说,小心我现在就把你押进地狱十层中,先冷静冷静。”

“你!”长安城隍一声怒喝,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怒目圆睁,瞪着那平等王。

然后就见平等王重新闭上了眼睛,身侧流转金色符文的经幢直接挪了过来,表面看着依然平静,但其内部已经法力弥漫。

城隍咬着牙,深知这时候平等王比他更狠,已经打算舍车保帅,把自己拎得一干二净。

虽然面露不甘,但依然作揖告退。

……

……

“千刀万剐了他!”

天王殿中,随着王桀气急败坏的一声怒吼,众多将士立马提刀向前,杀气腾腾,呈扇形,直接围住了玄奘和白龙、李青眉。

但正当这时,在军中后面,身着布衣的李淳风,双手一直在掐算,头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遍布,脸色煞白,嘴里喃喃低语。

直到手指突然顿住,猛地抬头,眼神中露出难以置信。

就见他朝着前面,神色慌张,直接大喊一声:

“将军刀下留人,这人可打杀不得!”

但那将军早就杀红了眼睛,此时哪能听得别人劝说,手中鎏金锤早就随着众多士兵的刀刃,一起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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