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娥妹妹,你怎么来了!”阿牛顾不上肩膀上的货物,扛着朝嫦娥走去!
“我和阿妈一起来镇上买布,我就来看看你,等会就和阿妈一起回去了”
“哦,我有什么好看的。快去你阿妈那里,你阿妈等会会着急的!”
“那好吧!我走了啊!”
阿牛扛着货物,目送嫦娥远去!船边的少年,也一直在目送着嫦娥的身影,待嫦娥消失在人群,转身和马老板说点什么!
阿牛把肩上的货物堆放到记账先生旁边的货堆上,刚起身,马老板的声音传来,“阿牛啊,刚刚那是女子是谁啊?”
“哦,那是我邻居家的女儿,叫嫦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哦,婚配了吗?”
“还没呢!”
“哦!”马老板说完,慢慢的又朝船上走去!
自古以来乡村就是隔绝喧嚣的地方,乡村的早晨和夕阳都有一种异于城市喧嚣的美!早晨,阳光照着树叶上昨夜攒起的露珠,鸟儿在树头,叽叽喳喳的飞来飞去,雄鸡唱晓,每一个角色都竭尽所能的为自己发声,而每个角色拼在一起,却透着一副美丽的安静祥和!两座小屋,在山的脚下,一条弯弯的路通往城镇的方向!小路上,一辆朱漆的马车正朝山脚方向奔去!
阿牛已经开启了一天的忙碌,穿梭在码头来往的人群里,只是,今天的船沿,却没有了马老板的身影!
马车在阿正的房前停下,阿正娘和阿正听到声响,从屋里走了出来往外看。马车里走出一个福态可居,身着华服的胖子和一个一袭白袍的少年,原来是马老板和他的儿子,马夫停好,马车,招呼他们下来后,赶紧从后面搬来了三个礼品盒。胖子见到阿正和阿正娘,带着少年迎上前去,作揖道“想必这就是阿正兄弟吧,本人马汉山,携子马威霆特来拜会!”
阿正赶紧脑袋一晕,赶紧在自己脑瓜里搜索了一番,只是在自己认识的朋友亲戚中,怎么也找不出马汉山这个姓名。回礼作揖道“敢问老板,您是哪位?恕阿正眼拙,实在想不起我曾与你有过交集!”
“哦,阿正兄弟,我们前面几十年是不曾认识,但后面几十年,我们肯定会交集甚深嘛!犬子仰慕令千金甚久,今天特来拜会!”
马老板眼睛朝儿子看了看,少年赶紧上前,“威霆见过阿叔!”
“这位一定是奶奶吧!”
少年也向阿正娘鞠了一躬。
“快起,快起!”阿正娘扶起少年,眼睛朝少年的脸上仔细看了看。
阿正虽然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但出于礼节客道,还是邀请他们进了家门。进门坐下,马老板开口道。
“小子自码头与令爱远远一见,茶饭不思,一定缠着我要我带他登门拜访!我今天就冒昧直接过来了!我乃芙蓉镇马汉山,住东关东头马宅,主要做码头营生!”
阿正听罢,赶紧起身拱手作揖,“原来是马老板!恕我眼拙,多有怠慢,不知小女何时结识了令公子”经过马汉山多年的经营,马家早已是这远近有名的富豪,富甲一方。
“都是虚名罢了,不知令爱是否在家中,可否请出来一见!”
“阿娥,家有贵客到,你出来一下!”嫦娥听到阿爹的呼喊,从房间里面出来,看到马老板和他儿子,轻轻的往前弯了一下身子,然后走到阿正后面。
马威霆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光一样,直勾勾的看着嫦娥,马老板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诧的神情,又仿佛很快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朝阿正说道。
“令爱简直乃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难怪小儿茶饭不思了!”
“穷家小女,马老板过奖了!
“威霆,现在嫦娥小姐就在面前,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少年这才从呆滞的眼神里回过神来,“呃!嫦娥小姐!”
他向前走了两步“自昨日码头远远望见,我便深深的认定,你就是我想娶的妻子,我可以让我爹选吉日来提亲吗?”
好家伙,居然这么直接!马老板尴尬的朝阿正望了望,阿正开口道“儿女的事,儿女自己做主,我听阿娥的!”
“你是哪里来的个什么人呐,我都没见过,凭什么要嫁你啊!”
嫦娥突然发声了,跟不客气的就跑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阿正朝马老板看了看,说道“马老板,要不您和公子先回,婚嫁这事我们听阿娥自己的!”
“好!”马老板拉起还未回过神的儿子,朝门外走去!阿正赶紧出门相送。待他们登上马车,马老板在车内挥手道
“请回吧!”
马车很快奔跑在小路上,朝镇子的方向跑去!阿正目送远去的车影,“哎”,叹息了一声,回到了家里!发生这一切也被阿牛奶奶看在眼里!
阿正回到家里敲了敲嫦娥的房门,“我不嫁人!坚决不嫁!”,门没开,嫦娥的声音传了出来!
“阿娥,阿爹没让你嫁人,阿爹等你看相中谁,就让谁做我的姑爷!”
日影西斜,群鸟归巢,一天的时光很快过去!阿牛回到了家里,坐下到了杯水喝。
“傻孩子,天天只知道傻干活,再这么下去你媳妇都要被人娶走了!”
“奶奶,阿牛哪来的媳妇啊!”听到奶奶的话,阿牛一愣,回道。
“是嫦娥,今天你们马老板可是到你阿正叔家里了,还带了他们家公子来,说要来提亲呢?”
阿牛一懵,突然想起昨天老板问他嫦娥是谁。
“有这等事!”轻轻了应了一声,抓起碗,到了一碗水,咕咚咕咚的又喝了起来!喝完,起身走出了家门,走到阿正家门口,见大门关着,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刚提起手准备敲门,却又放下,来来回回三四次,转身,回了家!
十天时间过去啊,阿牛和往常一样,依然每天在码头忙碌着,干活比以往更加的卖力气。
小道蜿蜒,两辆马车在路上飞驰着朝山脚的方向奔去,随风卷起阵阵灰尘!两座房子,渐渐的出现在视野里,很快,马车在房子边停下,从马车上分别走下两个人,一男一女,下了车,女的赶紧招呼两个马夫从车上搬下几个箱子!她朝前走去,叩了叩阿正的家门。
房门打开,阿正走出家门。
“你们是?”
“想必这就是阿正老爷吧!”女子开口道!
“我正是阿正,可不是什么老爷!”
“马上和马老板家成为亲家可不是阿正老爷了!”
阿正懵了,朝女子看去。
女子继续说道“我是芙蓉镇韦氏,我呢今天受马老爷重托,来给马公子和令爱说门亲事,马老板乃芙蓉镇声望有名大老板,今后令女要是嫁过去,还不是飞上枝头的凤凰,光芒万丈!”
阿正听罢,回道“马老板的大名我们也是知道,只是小户人家,凡事也讲个门当户对,我们怕是高攀不起!”
“照理说吧,平民人家平时结识马老爷这样的人家是有点难,但是这不是马公子相中你们家千金了呢!”
话音刚罢,就听屋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阿爹,让他们回去吧!我是不会嫁给他的,让他死了这份心吧!”
阿正朝女子拱手道,“儿女之事还是由儿女自己做主,几位还是请回吧!”
女子大声的喊道“姑娘,你好好想想,马家可是富甲一方的富豪,你错过这村可没这店了啊,嫁过去以后锦衣玉食可少不了你的!”
“不嫁不嫁,要嫁你自己嫁去!”屋子里面的声音传出来,
“人马公子是看不上我,要是看上我早嫁了!”女子回道。
“我才不稀罕呢。你们快走吧!”
女子听罢,连连摆头,再朝阿正望去,见阿正摊开手朝马车方向,女子朝马车走去。轻轻的嘀咕一声“真是不知好歹的一家子!”
爬上马车,马夫扬起鞭子,两辆马车绝尘而去!
阿牛正在回家的路上走着,两辆马车从对面飞驰而来,见到阿牛,挥动马鞭,对阿牛喊到“让开,快让开!”从阿牛身边飞驰而过。阿牛望着远去的马车的背影,摆了摆头,继续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转眼间,又过去了十天,这十天里,马老板又换了三波人过来做说客,都一一被嫦娥轰了回去!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突然天空阴暗了下来,乌云顿时驱走了天上的霞光。不一会时间,小雨便哗哩哗啦的下下来。山脚下,几条黑影推开了阿正的家门,就听门里面阿正大喝“你们是谁?”
一会时间,屋子里传来了阵阵打斗的声音,一会时间,嫦娥被两个黑衣人给架了出来,嫦娥哭喊着“阿爹,阿娘,奶奶……”
阿牛奶奶循着声音跑了过来,大喝道“你们是谁?快把孩子放下!”
“老太太,少管闲事!”阿牛奶奶上前去抓住了黑衣人的手,黑衣人随手一推,奶奶便倒在地上,头上碰到了一块石头,顿时鲜血直流!黑衣人正要走,确见阿牛奶奶已经死死抱住了他的一只脚。另一个黑衣人挥起刀子朝阿牛奶奶砍去,奶奶应声倒下,再也没动弹!
两位黑衣人架起嫦娥朝路边的马车走去。
“你们是谁!快把嫦娥妹妹放下!”
只听一声断喝,阿牛健身从路上跑来,黑衣人刚上车扬鞭打马,车子却丝毫不动,却往后退着。黑衣人都下车,拿着刀子朝阿牛挥去,阿牛闪躲过刀子,一脚把一个黑衣人踹到了地上,顿时口吐鲜血,另一人见罢,转身欲逃,却感受到脊背发凉,阿牛抓住了他!“说!你们是谁?为什么来绑架嫦娥妹妹!”
还没等那人回应,嫦娥大声喊来,“阿牛哥,是马老板派他们来的,他们杀了阿爹,阿娘,还有奶奶!”
阿牛听罢,眼前顿时一黑,对着黑衣人一掌劈下去,黑衣人顿时倒地暴毙!
“阿爹!阿娘!奶奶……”
屋子内,阿正,阿正娘,阿正媳妇静静在地上躺在血泊里,三个黑衣人满脸鲜血的躺着!嫦娥的哭声想彻了整个山林!
雨越下越大,阿牛在奶奶倒地的地方跪下,大哭了起来!雨水从头发流到了脸颊,然后又流淌到地下,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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