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着华美的服饰,面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油光可鉴的头发高高盘起,佩戴珍珠玛瑙首饰,若不是他□□的某物过于碍眼,褚雁可能也就被这么骗过去了。
见到月季夫人前,褚雁想过很多种不同的结果,
比如,那月季痴恋木无风多年却迟迟未能如愿,于是她给木家老爷下了毒,让他昏睡不醒。又比如,她与木夫人曾经情同姐妹,只是惨遭背叛,于是给木夫人寄了血书以作威胁。
再比如......
总之,他想了很多,什么姐妹情深了,爱而不能了,连杀父之仇都想到了,却独独没有猜到......这个月季,其实是个男子.....
且是个可以一边唱着艳丽的戏文,一边同自己在这昏暗的密室当中忘情地交缠,一人分饰两角,忘乎所以,眼中唯见“你我”。
褚雁倒吸了一口冷气,就看见那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妩媚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就直直冲着他抠出的那个小洞来。
他缓缓走来,头上的金步摇微微晃动着,长长的衣摆一层层卷起,形成阵阵涟漪。他腰带未系,松松垮垮地悬着,衣裙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散开来。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衣裙就滑落下来一点,他却毫不在意,仍是冲着褚雁吃吃的笑着,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发出悦耳的响声。
“如何,小郎君。”
“我可美?”
他声音一会儿粗犷似男子,一会儿又娇软得与女子一般无二,褚雁听在耳里慌在心里,如果不是打不开门他这会儿估计早就跑了。
先是同娇滴滴的月季夫人谈天说地,又是看到了这满墙血迹和这长满了蛆的人皮,而后又亲眼目睹了传说中的迎春阁第一花魁从女人变成男人的这一微妙转变,哦对了,他还撞见了人家的自嗨现场。
他感觉自己脑瓜子嗡了一声,似乎有什么弦啪的一声断掉了。
人一崩溃,就容易失控,人一失控,就会做出一些胆大妄为的事情来。
比如,越级挑战大佬。
褚雁也不知道就凭他这个半个月的扎马步站桩的水平是怎么有自信冲上去对着那个家伙就是一阵砍的。事后他回想了一下,纯粹是因为这个家伙退间的那团东西实在是太辣眼睛了,把先前他在脑海里勾勒出的月季美人图毁了个七七八八,真是恨不得替他砍了,让他坐实这个花魁之位。
月季似乎并没有料到褚雁竟敢对自己出手,直至刀快触到头顶了才意识到,脚步一滑,堪堪避开。褚雁挥刀直取他下盘,他却早已有了防备,轻描淡写地避开了锋芒。双指在刀身上一夹,借力打力企图从他手中将刀夺去。
褚雁赶紧飞起一脚击向他的腿间,他一个避之不及,竟被摆了一道,疼得他龇牙咧嘴的,抱着那啥弯下腰来。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手腕一翻,掌心朝上握刀,向他的后腰削去,同时左脚向前一伸,在他的身前划了一个圆。这一击轻灵而快,乃是有莲教他的毒香谷之xx刀法,xx是因为有莲不记得啊,就随口捏了个名字糊弄他。
月季见到他使出这一招,脸色微变,左脚向后退了一步,一个下腰,算是躲过了这一击。他左脚站定之后便伸出右腿横扫而过,直取褚雁的下盘,那玩意随着他的动作大幅度的晃动着,成功晃瞎了对手的眼睛。
褚雁到底马步还扎的不到家,这一个扫堂腿下来,他就跌了个人仰马翻,手中的刀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眼看着月季的杀气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了,褚雁灵机一动,随手扬起一把土,就往火把上撒去。
他虽武功废材,可是准头不错,这还要多亏了顾槐的花生教导,整天有事没事就是扔花生给有莲练准头,他也跟着蹭了几次,次次都被花生打得满头大包。在他不屈不挠地坚持了好几天之后他可算是能接住顾槐的花生了,虽然不能像有莲那样闭着眼睛都能给它削成两半,但是好歹能接住了。
月季并没有料到他还有这么一手,整个人都傻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家伙是想要灭火,赶紧飞扑过去护住那岌岌可危的火焰。可他究竟还是迟了一步,褚雁这一把泥土又多又准,火苗挣扎了几下,然后悲伤地熄灭了。
不论是成名的高手还是刚学几天武的小白,在陷入黑暗的那一瞬,一定是懵的。
褚雁赶紧趁着这个机会抓着刀迅速向后退了几步,防止月季突然暴起。
“好,好极了。”月季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扑通一声就坐下了,又变回了女子那如山间清泉一般泠泠的声音,“不想郎君同奴家竟还师出同门呢,有郎君这般年少有为的师侄,奴家好生欢喜。”
不是,这熄灯前后的男人差别这么大的吗,刚才还在喊打喊杀的,这灯一灭,连师叔都叫上了。
“莫怕,莫怕,奴家虽离开那儿快有二十年了,可是心底里还是把你们当自家人看的,来同师叔说说,你是哪位师兄收的弟子啊,老二还是老四。”
心态彻底崩掉了的褚雁也自暴自弃地坐下了,崩溃地道:“都不是,我只晓得风谷主。”
“哦?看来你是大师兄的弟子?”月季来了兴致。
“不,不是,他是我师父的爹。”褚雁捂脸。
“?”
完了,又要降辈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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