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陆筱忍着冻静静的睡了过去。

而此时楚之耀刚刚下朝回来。

楚之耀从外面回来就直接去了书房,一身朝服都未来得及脱下,书房的房门闭的死紧,不似平常的掩闭着,但他只停顿了一下就推开了。

推开房门,楚之耀朝里走去,越走安神香的味道越浓,而里间榻上白千诺正抱着折扇睡的一脸香甜,并且他真真是不怕冷,这种天气依旧只着单衫,因此紫衣裹着身体让他更显瘦削,炕桌上的安神香飘着缕缕白烟,被窗外的风卷走扰乱。

楚之耀看了他一会,就径直走去案前,铺好纸张,磨好墨水,提笔蘸墨,白千诺已然立于一旁。

“徒儿呀,你这事情在急也得换换衣服啊,要不是为师清醒了,还得以为你这赶着去接新娘呢。”白千诺微苦着张脸上下打量那大红的朝服。

楚之耀顿时忘记自己要写什么了,不动声色的瞥瞥衣服放下笔站起身来,先向他行了个礼,后又轻轻笑道:“师父不在睡会吗?这大白天就来我将军府,想必是昨晚没睡好罢。”

“徒儿这是何意呀?”白千诺眼神扑朔,又一派正经的说道。

楚之耀背手走过几步,望着炕桌上还在冒着缕缕白烟的香炉,声音清朗悠悠然然:“师父将这安神香搁这么近,可是想要熏走些什么味道?”

白千诺紧盯他的步伐,听后急忙道:“这...为师能有什么味道?搁这么近自然是想要睡个安稳觉啊,徒儿最近可又变得多疑了。”说完突然一拍大腿跑过去指责他:“一觉睡得把正事给忘了,我还没问你呢,你这府里怎得又多了两个女的,这两人一来可热闹很了,把我吵的觉都睡不着,可不得把安神香搁这么近啊。”

楚之耀见他到处找理由掩盖自己去了青楼,也就不追问了又走回去坐下,拿起毛笔重新蘸墨:“那是慕容充的养女阮木欣。”

“慕容充?”白千诺速度极快的从外间拖来把椅子,这一过程竟都没发出多少声音,他甩甩衣袍坐下,展扇轻摇道:“这老贼又是何意?”

“身为朝廷二品官员,公然把他的养女送到我府里来,看似是在与我交好,实则是在给皇帝送人情,他是想替皇帝监视我。”楚之耀略一停顿,细细检查一番书信继续道:“想必他是又想升官了,知道皇帝吃这一套,就赶上去了,不过,如此一来可就能看到皇帝怕是对我有些不放心。”

“嘶...那这慕容充未免也太手眼通天了点罢,怎得就知道这事了?”白千诺一合折扇,指着面前的人晃动,眉头微蹙。

“我想应是张宇琰撺掇的。”

慕容充是当朝的副相,一直觊觎着丞相的位置,且从来都是为此不择手段,这人眼里心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升官,可先天条件不到位,脑子没那么灵光,于是就被皇帝的二儿子张宇琰利用了,张宇琰想让他帮自己夺得帝位,于是这慕容充就屁颠屁颠的去告诉了皇帝,说楚之耀有谋反意向,又把自己的养女送来探听消息,他再将探听的消息告诉给皇帝。

经过这几年的改化,张天宁就从丞相摇身一变成了皇帝,还坐稳了皇位,此人城府深且虚伪,所以稍有点不光明的他就不愿让人知道,而这派人监视的事一直藏的很深,此时有人帮他做自然会同意,不过慕容充的丞相位置也就没有了,而楚之耀想要夺回皇位就得获得士兵,最便捷的便是做这天下军马之主,不过皇帝阴险狡诈的很,稍有动作就会打草惊蛇,但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是有了结果,楚之耀决定在还未完全怀疑自己之前一举打入皇宫。

楚之耀拿来个信封,将信搁到里面,封好口后递给白千诺:“师父把这信给杨侍卫送去罢。”

“我不送。”白千诺望着那书信连连摆手,颇嫌弃,随即又责怪楚之耀:“我好歹也是你师父,身为京都才子的备选人,我的武艺也是不可小觑的,你怎能如此小看我,竟让我做些跑腿的事。”

楚之耀看他那一脸的不满,虚情假意道:“是徒儿不对,师父老人家就应该供着。”遂又叹气:“徒儿这将军也是白做了,竟连个送信儿的都找不到。”

“嘁嘁嘁,赶紧着拿过来,真是的。”白千诺一把夺过信,胡乱塞到袖子里,站起来皱眉对他说道:“我警告你,为师正当年华,不许说我老,我统共也没比你大几岁。”

说完朝一旁的窗户走去,一闪身就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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