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轻没有听清,因为叶潽已经晕了过去——画卷以她的记忆为依托,正主没有听见阎道年说了些什么,画里这些盗版自然也不会知道。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途中黑了两秒后又一次从头开始,像一部被无限循环的电影。

叶潽偏头时撞见许言轻的眼神,无所谓的耸了下肩道:“猜的没错,画面在这里停止是因为那个人……”

她指了指又一次出现的“叶潽”:“已经死了。”

画面中“叶潽”正半弯着身子一字一顿的念“明……足……山”,画面外叶潽又仰头喝了口酒,发现许言轻仍旧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顿了顿,强行忽略了对方的目光,两秒后又像实在受不了似的,气急败坏的把身子扭过来,看向许言轻道:“对对对,你猜的没错,我也死了,行了吧!”

她边说边翻了个白眼,愤愤的又灌了一杯酒下肚。

许言轻的声音紧跟着在头顶响起:“那你现在为什么……”

“你猜?”叶潽手里的酒似乎有安定情绪的作用,叶潽喝完半壶后又一次恢复了先前那种无所谓的态度,甚至朝许言轻抛了个媚眼。

许言轻:“……”

她咳了一声忽略叶潽光明正大送过来的秋波:“是阎道年。”

她垂下眼说,声音很低,语气却十分坚定。

她又想起曾经听厉锦弦提到过的那个传

说——满口谎话的新郎、新婚夜丧命的新娘、以及被害后化成的恶鬼……这个故事从前因到过程都是正确的,唯独结论与事实不符——化成恶鬼的并非丧命的新娘,而是故事中的负心汉,无辜的新娘则被困在一方幻境里,日复一日的看着自己是如何死在心上人手上的。

阎道年这么做无非两个理由,一是爱她,一是恨她……许言轻拼命为阎道年找借口,也没能想出把叶潽困在这种地方对她有什么好处,只能无奈的得出结论——他恨她。恨到费尽心机接近她,又在新婚夜杀了她。

叶潽张了张嘴,似乎想跟许言轻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话没说口就见许言轻已经朝自己投来了一道“我都懂”的眼神,叶潽因此一顿,喉咙哽了一瞬。

她觉得许言轻不太懂!

不过不要紧……叶潽眼珠子一转,把面前的茶壶往旁边推了推,同时歪了下头邀请道:“喝茶吗?”

沈钺安置完子泱出来后,意外的撞上了有一个醉鬼。

子泱酒品好得惊人,上床后不哭也不闹,就是有点粘人,沈钺好不容易摆脱对方,沾着一身的酒味从房间里出来,结果一抬眼就看见喝醉了的许言轻正趴在桌子上,眯着眼朝自己笑。

沈钺:“……”

他冷冰冰的看向另一个人,叶潽挑了下眉,心虚的把头转到了一边。

许言轻的酒品比不上子泱丝毫,眯着眼看清沈钺之后“刷”的一声从石凳上站起来,两臂展开就朝沈钺扑了过去。

沈钺不动如山地站着。

许言轻于是心满意足的抱上去,一边抱一边把自己嘴边的酒水往沈钺身上蹭,喉咙里同时还发出傻兮兮的笑。

沈钺懒得跟酒鬼计较那么多,扶着许言轻的肩膀帮助她站正后便打算故技重施,抬了抬脚叫她跟自己走,谁想许醉鬼迷惑的皱了下眉,不懂沈钺是什么意思。

沈钺身上的戾气于是更重了点,眯着眼阴森森的看了叶潽一眼,这才重新把眼睛落在许言轻身上:“跟我走。”

他说。

许言轻这次听懂了,她听话的点了点头,但是拒绝执行。于是沈钺眼睁睁看着许言轻一屁股重新在石凳上坐下,然后咧着嘴冲他傻笑。

沈钺:“……”

他又说了一遍:“跟我走。”

“不!”许言轻大声且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说话间见沈钺脸色不太好看,又像是怕他强制要把自己拖起来,于是上半身前倾,两条胳膊环住了石桌:“我不走!它不让我走!”

说完又安抚性的拍了两下自己手下的桌子。

沈钺真情实感的怀念起了喝醉后异常配合的子泱。

他脸色黑得吓人,偏偏喝醉了的许言轻一点都不怕他,甚至还有勇气嚷嚷他冷着一张脸是想吓死谁,她可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着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胆大,居然不知死活的冲沈钺勾了勾手指:“你!背我!”

许言轻眯了眯眼威胁:“不背我我就让温洱揍你!”

沈钺闻言挑了下眉,神情在某一瞬间变得格外微妙。

他没想跟酒鬼做太多纠缠,见许言轻怎么都说不动后便抬了抬脚预备离开,趴在桌子上的醉鬼却像是视线预知了他的反应一般,在他转身的刹那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然后可怜兮兮地抬头朝她看过来。

沈钺一顿,预备往回抽的手突然没了动作。

他难得耐心,好脾气的又说了一句“跟我走”。

可喝醉的人是不懂见好就收的,于是许言轻不识好歹的摇了摇头,继续把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沈钺看,一边看一边喃喃:“我不走。”

沈钺:……

他开始觉得喝醉了的许言轻有些烦人了,于是他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冷着脸想要甩开她,谁想许言轻脑袋虽然不太情形,力气倒还挺大,死死的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且嘴巴一扁,大有沈钺再这么不讲理下去她就要哭的趋势。

沈钺脑袋都大了,心想我们两个究竟谁不讲理啊……但他也没傻到要跟醉鬼讲道理的地步,于是他看了许言轻一眼,问:“那你想干嘛?”

许言轻这下不无理取闹了,她歪头想了想,大着舌/头说:“想抱。”

“温洱……你抱抱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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