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淡淡说道:“不关你的事,你且先退下吧。”
缪巧这才松了一口气,忙答应着退到一旁。
李治兀自轻拍武照的肩膀,直到武照止住了咳嗽,才柔声说道:“照儿,这是今年的金科状元,狄仁杰。朕召他来是为了帮忙破案的。”
武照一听说“狄仁杰”这三个字,旋即一愣,抬眸朝狄仁杰望去。
只见狄仁杰的目光早已落在武照的脸上,眸色氤氲着复杂的情愫,拱手上前向武照行礼道:“微臣狄仁杰,参见武昭仪。”
多年不见,当初年幼老陈的孩童,如今已成了翩翩少年。
武照眸光自始至终落在狄仁杰的身上,心里说不出是怎么样的滋味,睖睁了半晌才吩咐狄仁杰平身。
狄仁杰看向武照,问道:“微臣冒昧来见武昭仪,就是想了解,武昭仪中毒的经过,以便破案。”
武照心中暗道:“果然不愧是神探啊,年纪轻轻,就已经有这样的破案修为了!”
心神微拢,武照说道:“昨晚,我没有什么胃口,所以什么东西都没吃。只是临睡前,喝了一碗陶清端给我的姜茶。”
狄仁杰眸中划过一抹诧异,道:“姜茶?如此说来,那陶清的嫌疑岂非最大?”
武照忙道:“可一定不会是陶清所为!陶清一向对我忠心耿耿,我相信她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话音未落,只见狄仁杰轻笑说道:“微臣相信武昭仪的话……想必皇上也是如此认为,否则也不会命微臣来破案了。想必陶清应该已经被皇上关押起来了吧?”
李治点头道:“不错,陶清如今人在天牢,你可带着朕的令牌,去天牢给陶清录口供,说不定能查出一些线索。”
“是,皇上。”狄仁杰拱手答应,目光依依不舍地斜睨了武照一眼,终究是退出了房门而去。
李治目光落在武照的身上,见她气色似乎好了许多,不禁欣慰道:“照儿,你放心吧,朕一定捉到下毒毒害你的真凶,还你一个公道。”
“谢皇上。”武照微笑着道。
李治见武照对自己的态度比从前似乎好了许多,心中倍感安慰。
只听武照柔声问道:“皇上定是还没吃过早膳吧?缪巧,吩咐下去,做些皇上爱吃的膳食。”
李治受宠若惊,微笑道:“照儿,你吃了吗?你若不吃,那朕也不吃。”
武照抿唇轻轻一笑,于是吩咐缪巧道:“还不快去!”
缪巧颔首点头,微笑答应着去了。
不一会儿,缪巧便重新进屋,向武照道:“娘娘,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
武照点头,便要掀被起来。
李治忙将她拦住,柔声劝道:“你还没有康复呢。”
武照不以为意,仍是坚持要起身,说道:“我成天坐着,身体都快发霉了,还是起来走动走动比较好。”
一边说着,一边下床,向缪巧吩咐道:“替我更衣梳洗吧。今早我想起床,跟皇上一起用膳。”
李治不胜欢喜,微笑着颔首,应允缪巧照武照的意思办。
坐在菱花镜前,看着缪巧为武照梳妆,李治心中的温暖和幸福难以言诉。
待缪巧拿起眉笔,李治不禁夺了过来,道:“让朕来。”
缪巧微微一怔,忽想起民间便有闺房的画眉之乐,当即抿唇微微一笑,退到一旁。
武照从铜镜中看向李治,心竟莫名地加快,望着他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李治薄唇微扬,俯身低低朝武照凑了过来,声音轻柔温润:“别动。朕是第一次画眉,若是画得不好,你可不许怪朕。”
武照脸颊越发红了,只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李治出手很轻,小心翼翼,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武照的脸上。
不多时,便为武照画好了眉。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此刻的妆容,竟与平时无异,武照心中不禁微微一动:若非他将自己的容貌记得如此深刻,又岂会画得如此神似平常。
回神间,已将宫人们不知不觉已备好了早膳。
李治便牵着武照的手,一直走到餐桌前,双双入座。
虽然二人已并非第一次相对用膳,但此时的心境与平时相比,却大大不同。似乎在两人之间,已多出了几分默契。
李治知道,那是因为武照已对他大有改观的缘故。
这一日的早餐,李治吃得异常欢喜。
“照儿,看你恢复得不错。待会儿等王太医给你诊过脉之后,朕与你到院中走走吧。”李治微笑提议。
武照轻轻点头微笑,算是应允。
此时,忽听得一串脚步声步进。
循声望去,原来是白友正和狄仁杰。
“微臣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白友正和狄仁杰异口同声。
“平身。”李治诧异道:“你二人一同来见朕,可是案情有了结果?”
不待狄仁杰开口,白友正已欢喜说道:“启禀皇上,狄大人已经查出下毒之人,原来是之前韦太妃身边的贴身宫婢秋棠!”
“秋棠?”武照有些惊诧。
只听狄仁杰拱手说道:“不错。那秋棠之前因为韦太妃被打入冷宫,而去了暴室。一次因从高处摔倒而伤了脚,从此落下腿疾。微臣通过陶清的口供,到各宫一一排查,最后确定是秋棠所为。”
白友正笑嘻嘻地道:“秋棠原本还不肯承认,但是在狄大人的英明盘问之下,她三言两句便问出了破绽,哈哈哈,也由不得她再抵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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