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说许嘉楠不懂得做人,否则在曲风市工作二十多年,也不至于没几个人帮腔。毕竟作为系统内部的人,几乎都知道这起案件与许嘉楠父亲的案件有关,对于许嘉楠是冤枉,还是清白还是有一定判断。
局里那些人的心思他也猜到几分,一来,许嘉楠的名头太响,导致他们破案后,屡屡被记者媒体与许嘉楠比较。本来增长声望的机会,最终往往会变成他们的“无能”。
而对他们报道的下方,出现最多的无非就是:这案件要是许督法监来,肯定早就破了。
虽然这并非许嘉楠之愿,但不嫌事多的人太多了。
二来,或许那些坐在曲风市高位的督法中,就有与当年许嘉楠父亲的案件相关者。
许嘉楠脸上没有其他表情,淡淡道:“意料之中。”
他闭着眼,指尖在桌面敲动。
“赵叔,那些笔锋几乎穿透的地方,是否有隐藏的信息?比如说,将那些地方的字首字母连接,或者是根据分布的行数、字数有什么特定含义?”唐兴目光灼灼道。
赵郢翻了个白眼,“呵,就你聪明。”
这不寻常的地方是我提出的,我还能不知道?
他看着闭目沉思的许嘉楠,说道:“嘉楠,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已经将嫌疑人的范围缩小了。
恰巧,昨天交通局收到了一封辞职信,是位负责路况监控的督法员,工作年限三年,恰巧是在宋铁铁被送入精神病院不久。
更巧的是,他还是宋铁铁死的那天,与同事换班,看了近一天的监控。”
许嘉楠手上动作一滞,能布下宋铁铁死亡局的人,岂会如此沉不住气?放条杂鱼出来,是向我宣战吗?
“放长线,钓大鱼,这人至少不是关键人物。关注他的行踪,注意隐蔽。”
“放心,不管这是鱼,还是鱼饵,我都会盯牢的。”
“不必盯牢,最好让他们觉得,我们没关注到他。”
“原来如此,可能是弃子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还有人在交通局看着你我的行踪?”
交通局,监控。
他们还暗嘟嘟锁定了一位嫌疑人没有跟我说?是不是太不将我这顾问放在眼里了?唐兴拉长耳朵,没有出声。
“老赵,你去重新看下9月15日到林老头死的那天,监控里的何姨神情举止,特别是9月20日,从家出来要去银行的那天。”
看到赵郢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许嘉楠眯着眼睛,继续说道:“我希望是我猜错了。可目前来看,她还有很多事情没说,比如说,那个录影带视频内容是她拍的。”
赵郢手一抖,失声道:“怎么会……”
“所以录影带里才没有林老对何阿姨的告别话语,我一直以为,那视频是林老背着何阿姨独自录的。”唐兴兴奋道。
这也是最初,唐兴会让赵郢调查何倩孃的原因。
赵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粗暴地将唐兴身前的资料夺回,找到了某一行,他脸色泛白,自言自语道:“是了,录制的那个时间段,她还在家里,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而近两年林头的变化,她又怎么可能没察觉?那么多信件,她又怎么可能忍住好奇,不拆开一两封?
录像时,林老所说的话语,她都知道,那在发现林老死的时候,她就该第一时间说出嘉楠有嫌疑,而非看到嘉楠的时候,才那么激动……”
怎么会这样,要是何姨知道林头要“栽赃”许嘉楠,将他留在曲风市,就该进行“配合”,主动在林头死后,将信件的事说出才对。
而非在现场,自己多次发问,她都说没有怀疑对象……
看来是打击不轻啊,之前虽然也在调查,但赵叔似乎只将这作为洗清何倩孃嫌疑的举措,而非严格意义上的查明真相。
看来,他对林天正、何倩孃夫妇,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唐兴捅了捅许嘉楠,低声问道:“是怎么看出录制时间段的?”
“以科技手段查出录制的某一天,然后再根据光线分布强弱、角度来分析具体时间范围,偏差不会太大。”许嘉楠说道。
原来是这样,涨姿势了。
唐兴点点头,正欲再问,一道极细的话语传入他的耳中,“一关乎何姨的事,老赵就这样,有点拎不清。
何姨是老赵的母亲大学舍友、闺蜜。在老赵初中的时候,他母亲意外死亡,很长一段时间,是何姨照顾他的。在老赵心目中,那就是他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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