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听说后不但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哈哈大笑。安西侯随性不羁,外头又诱惑太多,确实该有人管一管。
况且他近日上奏请求朝廷屯田实边,被群臣反对而未能得以推行,听说如今正郁郁寡欢。圣上正想着该如何安抚一番,赐婚不失为一个好由头。
不知为何,赵渊总有一种格外想要培养提拔萧定远的想法。从当年的英武殿侍卫到如今的西军统帅,连赵渊自己有时候都会在潜意识中不自觉地想,要是自己的那几个皇子能生得像安西侯该多好。
这个想法连圣上自己恐怕都没有意识到。
平心而论,当今圣上的几个成年皇子也不算太不成器。赵渊自己是皇后所生又早早被立为储君,身为太子时就端方正直,一直被当作储君极为正统地教导到成年。
饶是如此,赵渊年轻时在东宫那几年其实也颇做过一些荒唐事。那年焉耆国使团来京城觐见,他便同焉耆国公主有一段露水情缘,有时想来仍觉得荒唐。
如今的皇后是先皇亲选的太子妃,端庄温婉,母仪天下,同圣上一直伉俪情深,虽说不上感情如何浓烈,倒也相敬如宾。
大梁外有匈奴为患,内有世家贵族势力过大,前朝时甚至势力大到各地藩王威胁皇权。先帝同今上步步为营,削去了藩王的大多数权,这当中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暗涌诡谲,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局面。
藩王大势已去,但这几年各地豪强又逐渐坐大。大梁表面看着稳固,实际上这内外交困的局势并没有根本的改变,全仗上位者果决铁腕,一方面倚赖西军抵抗外敌,另一方面整顿朝纲平衡各派,让那些各怀鬼胎见风使舵的文臣倍觉皇权威压,可这些都太耗费赵渊的心力了。
赵渊每看着自己那三个成年的皇子总觉得担忧。
大皇子晋王虽然行事规矩合乎礼数,但也许是被皇后和太傅们从小教得过于严苛,勤勉虽勤勉,却胆识不足,从来就不敢提出什么自己的想法。
次子定王自小孱弱多病,常年服药,到了二十岁还骑不得马拉不得弓,不必说了。
三子鲁王倒是生得高大英俊相貌出众,和赵渊颇有些神似,却没有得到父皇的踏实性情,一味地好大喜功,行事浮躁,也不是个理想的帝王材料。
下面虽然还有几个小皇子都年纪太小,还没有封王。冷眼看下来也挑不出能为人君者,更不用说开拓疆土了。
赵渊再过几年就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看着这些皇子,想到要把大梁这个内忧外患的摊子交给其中任何一个,竟然都不能放心。
一想到开拓疆土,赵渊又想起白天早朝的那些群臣,一个个都只顾享受权力,全不想开疆拓土如何保全这盛世,不由心生烦闷。
安西侯不光忠勇赤诚还心中有大义,能思虑大梁的长远。他不该只是个良将,假以时日完全可以是辅佐君主的忠正辅臣。
眼下该如何给安西侯指婚呢?表面上看这还真是个难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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