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冯诗懿的声音很轻,晏琛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试探的问:“酒…我拿走了?”

“留着吧。”冯诗懿垂眸扫过桌上的酒杯,眉梢微挑,“怎么能浪费人家的好意。”

“那你一个人小心一点,别喝陌生人给的酒。”

晏琛叮嘱后,用手势告知几个服务生离开,把卡座留给冯诗懿一个人。

自从冯诗懿进入午夜心碎俱乐部起,就有不少寻欢作乐的饿狼盯上了她,开始晏琛在她身边,还稍有忌惮。

待她身边空了下来后,短短的十分钟,便陆陆续续去了七八个搭讪的男人,一双双闪着绿光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一句“不上床,只喝酒”,让他们个个无功而返。

晏琛坐在拐角阴暗处的十二号桌,远远的观察着冯诗懿的动向,生怕她这只又纯又乖的小白兔,被哪只不长眼的饿狼叼走。

对面的黑色皮质沙发上,陆文洲端坐着,一身面料上等立体剪裁的顶奢黑西装,衬得他愈发冷傲,难以接近。

少年时期的青涩的清冷矜傲,已经磨平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常居上位的高不可攀,透着股掘地三尺的冷冽。

他像是蓄势待发的猎手,被他视线缠绕的冯诗懿,便是落入陷阱的猎物。

冯诗懿身边每坐下一个搭讪的男人,他握着酒杯的手便收紧一分。

“别把杯子捏碎了,这可是花钱买的。”

晏琛眉头一皱,语气不善,“既然你爱的死去活来,非她不可,当初为什么要说伤人的话。”

他将酒杯重重摔在长桌上,“我看你就是脑子有病。”

“啪嗒”一声,酒杯降落在地,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不知道是被陆文洲捏碎的,还是摔碎的。

晏琛这下也火了,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陆文洲,你还不开心了!我说的不对吗?小冯又纯又乖又惹人爱的好孩子,让你几句话给气出国了。”

“因为你,小冯六年没联系我,我帮你试探她,她气的不理我,我骂你几句怎么了。”

陆文洲用眼神示意晏琛看向冯诗懿所在的方向。

只见冯诗懿跟三个相貌堂堂,气质出众,平均年龄也就十八岁的男孩儿,玩得十分开心。

她一笑,那双撩人的丹凤眼,便媚意丛生,勾得人欲罢不能,几个男孩被迷得浑身热辣辣,轻飘飘的。

“我去洗手间。”陆文洲憋着火,起身就走。

晏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去看看她!”

“小冯!你干嘛呢,摸人家腰干嘛?”

“小冯!离他远点,他的嘴唇都要贴在你的嘴唇上了!”

“小冯!你为什么要摸人家屁股!”

“小冯,不许跟他喝交杯酒!”

他的指尖扫过三个男孩儿的脸,最后停在冯诗懿含笑的脸上,气的声音发颤:“你一个对三个?”

“不行吗?”冯诗懿狡黠一笑,“人多才开心啊。”

晏琛捂着眼睛,语重心长的,像个教育叛逆女儿的老父亲:“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气死我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冯诗懿牵住他的衣角,抬眸问:“要不然,你也一起?”

晏琛后退一步,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如果不是他反手扶住了桌子,就要被她原地气晕了。

***

午夜心碎俱乐部的男士洗手间内。

陆文洲用水龙头内流出的冷水,洗了几把脸,才稍稍压住心中的邪火。

他满脑子都是冯诗懿的笑容,苦涩的,甜蜜的,可爱的,狡黠的,灵动的,肆意的,撩人的,像刚才那么欠收拾的,他只见过两次。

第一次撩得他连做半个月春梦,第二次撩得他当场失控,神智不清,第三次就是现在,惹得他满身情|欲,如沐烈火。

冲水声过后,一个身形清瘦,长相斯文,满身酒气的男人,撞了陆文洲一下,晃晃悠悠的走到洗手台前。

“不好意思啊,哥们儿,我有点喝醉了。”

陆文洲被他身上的酒气勾的上头,一头扎进渗着凉意的水池中,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身旁的男人接了个电话,背着身,倚靠在洗手台上,言语中尽是猥琐:“听哥们儿一句劝,马上打车来,今儿VIP席上来了一个特带劲的妞儿,那脸蛋,那曲线绝了。”

男人深嗅一口,笑得十分欠揍:“就连身上的雏味儿,都勾的人欲罢不能,那腰又软又细,我满脑子都是她躺在我身下,晃着腰,娇喘着的骚浪样儿,肯定特销魂…”

他猥琐的话音还没落地,就被陆文洲捏住后颈,踢弯膝盖,一把按进水池内。

“就你,也配惦记她。”陆文洲抓住他的头发,将他从水中拎起,“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

陆文洲发梢上水滴滑落,滴至眼中,在他眨眼间,男人挣脱他的束缚,反手给了他一拳,直中右脸。

男人不仅手黑,嘴还贱,一拳打得陆文洲嘴角渗血,暂得上风后,讽刺一笑:“她长得就是个骚浪样,都来酒吧玩了,还装什么良家纯情少女。”

“敢情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能被爷惦记上,是她的幸运,且偷着乐吧。”

事实证明,反派永远死于话多。

陆文洲原本还想放猥琐男一马,侮辱性的话一出,他双目猩红,一记左勾拳打在右额角,一记右勾拳打在左额角。

直教人头脑发懵,接着又一个过肩摔,猥琐男摔倒在地,陆文洲黑亮的皮鞋踩在他胯间,一用力,便断子绝孙。

“啧,真脏。”陆文洲怕脏了眼睛,别过头,冷冷的问,“道歉还是断子绝孙?”

“去你的。”猥琐男一脚提在陆文洲小腿上,“爷凭什么给你们道歉。”

不道歉,很好,非常好。

陆文洲动了动脖子,以绝对的武力值吊打猥琐男,他下手更黑,猥琐男浑身没一处好地儿,一动哪儿都疼。

他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歉还是断子绝孙。”

“道歉,您是爷,我马上道歉。”

男人连滚带爬的离开洗手间后,陆文洲又仔仔细细的洗了遍手,用了大半瓶洗手液。

他出了洗手间,正好远远对上猥琐男的试探的视线,刚向着猥琐男的方向走动一步,猥琐男就乖乖去道歉了。

“奶奶对不起,祝您跟爷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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