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害寒症的人,必须要裹得严严实实才行。”

秦枕危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剥下来,裹住他,手指灵巧地转了几个圈,将白裘的最上边扣住,余下的部分软软的垂下来,以保护的姿态将沈镜整个人包起。

沈镜能感觉到这间外衣比他所有穿过的外衣都要更为暖和,简直像是里面偷偷藏了没有重量的汤婆子似的也许是因为沈镜本身手脚冰凉,堪堪维持热度已是相当不错了,倒也不能过分苛责。

可是

“在室内,还穿着大两件,不合适吧。”沈镜心里涌起不知名的热意,促使他短短地笑了一下,终于找着一个机会将手里的书放在桌上。

他说,他做,而自己只要跟着他这一点,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不过裹两件确实会有双人份的温暖。

“别动,”秦枕危喝住他,从桌上取了一块丝帕来,一手捏着沈镜的下巴,一手轻轻揉他的眉毛。沈镜坐在他面前,抬不了头,只能看到秦枕危右手上垂下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抖动,猎猎作响。

而当事人却浑不在乎地反客为主,将他这个主人家按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沈镜被垂下来的丝帕的边角刺了下眼睛,眼睫忍不住微微颤动。这时候他听到发闷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秦枕危下巴抵着他的额头,低声说:

“是血迹……擦不掉。”

沈镜在那一刻止住了呼吸,然后慢慢地平复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开他,说道:

“是吗?可能是在哪里沾到了吧。”

秦枕危没有说话。沈镜岔开话题道:

“刚刚我在园子里撞到了人看她一脸慌慌张张的,怎么,你说什么了?”

秦枕危从旁边拖了把椅子,就坐在沈镜的旁边,优哉地翘起一只脚,不屑地笑了一声:

“哼,你分明什么都知道,又何必来问我。她分明是有意进这书房来的,做贼心虚罢了。”

他这时候又恢复了那种矜贵的姿态,脱离方才格外靠近又分外捉摸不透的模样,淡淡地点评:

“一眼就能看透想法的人很没意思啊……再说了,她摆明了不识得我,眼睛里又透出那种光,显然是把我当做你什么不好的兴趣了哪儿来的土包子哎!”

秦枕危咬了一口桌上放着的水梨,说话到后来含混起来。

可沈镜又觉得,秦枕危分明是对秦云嫦没有认出他更愤愤不平一些。秦枕危是个自信而自得其乐的人,哪怕在他入朝为官之前,他是以一个近乎反面的浪荡子形象活跃在世家的口中,他却能大方地听之受之,甚至引以为荣。

他伸手向桌上的果盘,在沾着水滴的盘沿上轻轻抚了一下果盘里还有一个鲜梨,和些许梅子而后收回手指。

“是刚来府上的人,不认得也是常事。”

“是吗?”秦枕危到底再没问下去,几下把手中的梨最饱满而多汁的部分啃咬开去,然后手指一甩,将残留着大半果肉的酸核丢入手边的圆篓。他抽出另一条干净的丝帕,仔细地将手指擦拭干净虽然按道理说,他的吃法并不会沾到多少汁水。

“虽然已经接近黄昏了,但是,枕危,想去花园里走走吗?”

秦枕危的动作滞了一下。他坐直了身子,将上下交叠的腿换了个位置,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着沈镜,可是还没等到回复,便自己先丧了气:

“你这几日不是一直很忙嘛。”

沈镜抬手,擦过眉毛那一块已经凝住的血痕,顺着动作挽了一下额边的头发,笑道:

“你看我今天不是,这么早便回来了。”

他用着安抚的语气说道:

“以后每日都会有空的。”

枕危现在的内心状况很复杂,他俩现在基本是心知肚明但谁也不说……过几章有个个人视角番外会有详细一点的展开。

话说前一章秦云嫦视角的时候,敏锐地观察到血迹,觉得沈镜该不会刚杀完人回来会不会下一秒处死她啊,换了枕危:擦一擦。

我自己写的时候有一点点笑到。

写这章之前我想了大半个月的结局觉得完了没救了这铁be我圆不回来了,可是写着写着我又觉得还有戏吸气不出意外这个大章是最后了。

我11刚立的flag结果因为2号喝酒上头就拔了。但我开学前一定会写完的。

出于某种不想涉接下去思路的想法我最近就不看评论了虽然其实也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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