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摸摸她的脑瓜,“月白最懂事了。”

又在家休息了两天,江月白不得不重新回学校上课。

她不知道下次和红面具什么时候遇上,所以增强体力的事情必须尽快,江月白在平时的锻炼中又增大了量,剩下的就是。

江月白盯着眼前餐盘里满满的几种肉菜,些许飘上来的腥味让她难受得咽了咽嗓子。

中午,食堂的学生十分多,没人注意到坐在角落里迟迟不动筷的她。

想要让自己强壮起来,就必须吃肉。

厉敛和同学坐在不远处,他身边的同学在很激动地讨论着刚刚考完的试题,他佯装随意地惯观察着她。

江月白想了想,坚定地拿起筷子,拣了一大块肉迅速塞进嘴里,省略咀嚼的步骤直接下咽。

可肉腥的感觉还是瞬间串遍她五脏六腑,胃部难以适应的翻涌猛上来,江月白眼底瞬间热了起来。

厉敛握着筷子的手忽然一僵,然后不经意地缓缓收紧。他眼里映着她逼迫自己吃肉的背影。

江月白喝了一口水,然后不暇思索地再次将好几口肉塞进嘴里直接咽,然后再喝水再咽,像吃药那么痛苦,生理泪水唰唰地往下掉。

几轮下来,她终于把餐盘里的肉全部吃完。

啪得一下,江月白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起身往卫生间跑去。

厉敛看完全部过程,心里就像被人狠狠揪扯似的,他紧收的指尖泛白,下颌线绷直。

他站起身,其他人突然停止交流,“厉敛,怎么了?”

“我吃好了,先回去。”厉敛端起没怎么动的餐盘,送到残食台,然后直奔卫生间去。

女卫生间内。

“呕……”江月白抱着马桶边痛苦地干呕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双眼通红,嘴里不断有酸水翻出来。

她不能吐,吐了就白吃了。

她不停地做吞咽,强行把东西咽回去,不让它顺着嗓子吐出来。就压在肚子里,直到消化。

厉敛靠在外面墙壁边,听着她干呕完又传来阵阵抽泣的声音。

按捺着想要冲进去阻止她的冲动。

不行,现在还不行。

……

不知过了多久,江月白不再反胃,她这一番又将自己折磨个精疲力竭,她撑着墙站起来,走到洗手盆洗了洗脸。

“学姐?”一道软绵绵的声音传来。

江月白抬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眼熟的小姑娘。

好像是江浸月那个小女友。

“你好像不太舒服,需要我帮忙吗?”花秋盯着她惨白的脸色,观察一番,说“是没吃好吗?”

江月白骤然蹙眉,瞪着她问“你怎么知道?”

“我爷爷是中医,我学过一些,猜的。”花秋看到她一副戒备的模样,赶紧解释。

“只是不习惯吃肉,有些反胃。”江月白放松下来,低下头摆摆手。

对面没了声音,江月白以为她应该走了,叹了口气,谁知突然一只小手伸了过来,白皙的掌心里摊着几颗山楂糖,花秋笑眯眯地说“学姐,我也习惯吃素,这些山楂糖可以解腻,我亲测有效。”

江月白盯着这几颗红彤彤的糖果,抬眼看她,小姑娘眉眼温柔无害,像只小兔子,突然,她有些理解江浸月为什么能为了她杀人,暴露身份的做法了。

她接过糖果,扯出笑容,“谢谢你。”

花秋摇摇头,“你救过我,我应该回报你的,如果以后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学姐一定要来找我。”

“你看好江浸月就行,他有时候太胡来了。”江月白站直身子,无奈地笑道。

花秋肉眼可见地红了红耳朵,点点头,“我,我会的。”

临走前,江月白还回头望了一眼花秋,欣慰地弯弯唇。

如果他们能一直这么幸福,也不错。

夜晚。

江月白依旧难以安眠。

她梦到,她被绑着四肢,眼睁睁看着戴着红面具的狼人将穆荻和小檬杀害。

在她崩溃之际,他们如魔鬼般的声音依旧缭绕,“加入我们……不然你的父母,你的哥哥……”

“全都会被我们杀掉。”

然后她的所有重要的人,父亲,母亲,哥哥,身患重病的穆幺,一直探索超生物的吴仁,不能再渴望的厉敛,全都被绑在她面前。

那充满着邪恶血液的针管,一个个接近他们的脖颈……

“不……不要……”江月白僵直躺着,额头上沁出了汗,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挣扎。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动弹,去解救他们,江月白躺在床上,急出了眼泪。

窗帘微微浮动,一缕月光忽然照进屋子里。

带着些许寒气,一抹黑影轻然落地。

无底深渊的梦魇中,她忽然感受到一股温暖,一丝一缕,传遍全身,她身上的禁锢一点点不攻自破。

眼前被绑着的亲朋好友和红面具,也骤然消失。

空白却温柔的睡梦,重新回到她的脑海里。

厉敛穿着一袭黑色斗篷,在她屋子里缓缓摘下面具,另一手紧握着她冰凉的手。

他腾出手来,不禁接近,为她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

我就在这,不要害怕。

他望着她熟睡的脸庞,这么想着。

漫漫长夜,唯有二人的手不曾分开。

呜呜呜江浸月好暖,花秋好暖,厉敛也好暖呜呜呜

我太爱他们了。

今天又是泪目码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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