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娘子也好雅兴。”钱柔似笑非笑的。
那头，白衣书生看到顾兮之就跟看到“亲爹”似的，激动的攥起了手，“顾，顾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我都知道了，你秋围的试卷被韩大人夸奖了，还有你撰写的新数书九章，我好不容易东凑西借才咬牙买了一套，这几日熬夜看完，当真是受益匪浅啊！”
钱柔听完了沈清隽的一番话，摊了摊手，一脸兴味变成了无奈。
“没救了。比我还要犯痴。”
“瞧着确实挺心心相惜的。”季末凑近钱柔的耳朵，把一脸呆萌的顾兮之卖了个彻底。
大家既然有缘遇到，正好就一块儿了。
季末问钱柔，“怎么回事儿，你爹给你找的新对象？”
顾兮之都要和自己定亲了，钱大富应该不会想自家女儿做小吧？当然了，有她在，钱柔连做小的机会都没有。
钱柔的目光往缠着顾兮之说话的沈清隽身上瞥了瞥，不答反问道，“你看他怎么样？我觉得长得还是不赖的，如果我爹非要我嫁个书生赌一把，那我铁定找个好看的，你家顾秀才我是不敢了，但他据说学问也很不错，在葳蕤书院可是四大才子之一呢。”
敢情又是顾兮之的同窗？季末撇了撇嘴，齐思谐招学生的标准难道是长得好看吗？
顾兮之就不说了，她见过的刘征宇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不然也不会把人家屠家闺女儿迷得神魂颠倒的。
还有这沈清隽，模样和他名字很配，清俊孤冷，自有一种让人侧目的气质。
但差顾兮之还是差远了，顾兮之除了清冷娴雅，还傲，那种与生俱来的睥睨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你爹连你的终身大事都拿来堵？”季末只觉不可思议，同时又有点同情钱柔。
这姑娘不错，性子和她有几分像，但大家生在不同的时代，钱柔注定没法像她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钱柔噗嗤一声笑了，“怎么，你觉得我可怜呀？恰恰相反，我觉得还好啊，起码我爹还肯让我先见对方，还给我们机会培养感情，不像大多数人家那样，直接就定了。”
季末竟无法反驳。
钱柔转身看着远处云烟，“实话跟你说吧，我此前确实考虑过顾兮之，不过在我这里，他和沈清隽并无本质不同，都是长了一张好皮囊，内里空无一物的人。”
“有吗？”季末觉得顾兮之还算有理想抱负啊。
和自己合伙做生意，著书，参加科举，不是挺积极？
“那是你命好。”钱柔瞥一眼季末，见她一副不认同的样子，嗤笑道，“他还没有和你成双成对之前，我见着的就是个麻木的驱壳，你说，我该不该认为是你改变了他？”
季末微微诧异，回头看了顾兮之一眼，笑了，“你要这么认为，我也不介意。我这么好的姑娘，值得他改变不是吗？”
“啧。”钱柔假意鄙视。
不一会儿，两人看着对方，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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