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只可以大致看出大缸是满的,里面装满了水,运用那双墨绿色眼眸,眯起眼睛,观其一点,良久,周天申吐出一口积压在胸口的浊气,闭上眼睛,轻轻揉捏直到恢复正常。

这口大缸只是寻常人家都会备有的大缸,但是里面的水却很不一般,现在周天申还想不太明白这等珍贵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有钱不拿是傻子,更何况自己现在是这间房间的主人,除非贾余活过来,要不然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就都是自己的。

将大缸收进寸守物,走出房间,关上木门。

周天申站在院子中间,手指轻抚面具,面具下的脸,冷笑不已。

从寸守物里取出镜子,掌心的镜子表面波光流转,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周围的青紫色雾气好似恐惧这面镜子,都纷纷向一旁躲闪。

周天申大口呼吸这短暂的干净空气,轻笑一声,“我都站这么久了,就都别藏着了,等天一亮,你们可就算是白来了。”

话音刚落,数个人影出现在周天申的四周,每个人的站位都竟然有序。

大致看过,应该是某种阵法。

周天申扭头,看向某处,从阴影中走出来两人。

一男一女,都带着铁面具。

周天申轻笑一声,“呵,看来我这是遇到同行了。敢问两者怎么称呼?”

男人开口,声音冰冷,“同行?搞清楚了,我们是来杀你的。”

周天申握紧手里的镜子,“两个地藏境,四个地心境。这么大阵仗,就算是在整个邨州,都算是不小的战力,更何况是在这先阳地界,应该不是为了贾余这么一个小角色来的吧。”

女人向前慢走两步,双臂交叉于胸前,指间亮起点点光亮,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响声,“把镜子交出来,我们还能放了你。”

周天申侧身看向身后的黑衣人,那人带着一副黑色面具,面具上不带任何修饰。

不是老黑妖的人。

其余三人也都是同样装扮。

又是某个杀手组织。

忘记问问酆小都,邨州都有哪些杀手组织了。

周天申双手一摊,嬉笑道,“要是我把镜子给你们,你们能不能再卖我一个人情,告诉我这个镜子是干嘛的?”

女人拨动手指,轻叩手臂,最后伸出手掌,说道,“当然可以,前提是把镜子给我。”

周天申将镜子扔给女人,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院中,男人跑到女人身边,恐有不测。

女人收起镜子,摆摆手,那四个以某种阵法呈包围之势的人消失在原地,最后化作木偶人,被她握在手里,收进手指上的戒指中。

男人看着夜色,问道,“阵法?”

女人摇摇头,走向阴影处。

“应该是某种秘法吧。”

再出现,就是澧柴城外的一座石碑之上。

周天申盘腿坐在石碑上,长出一口气。

从修为远高于自己的修道者面前逃跑,果真是要了命了。

一声惊疑从石碑后面传来。

周天申没好气道,“国师大人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黑白国师从写着澧柴二字的石碑后面走出来,肩上站着一只白鸽。

黑白国师笑道,“刚到。周公子这是”

周天申把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

黑白国师捋着胡子说道,“原来是他们啊,难怪”

摘下鬼面具,周天申扭头看向黑白国师,“国师大人知道他们?”

黑白国师点点头,走到石碑旁边,看着被一层青紫色薄雾笼罩着的澧柴城,说道,“来自白龙地界的杀手,名叫六子合,是一个擅长使用各种阵法的杀手组织,你能从他们手上逃出来,很不简单。你所说的镜子,应该类似于照妖镜一类的法器。就是不知道他们要拿来做什么。”

黑白国师笑眯眯的看向周天申。

周天申冷声道,“国师大人,是我的错觉吗,现在的你和白天很不一样啊。”

满脸笑容,黑白国师说道,“哦?是吗?”

跳下石碑,周天申拿出金色酒壶,慢悠悠的喝着,“白天的你,总想着让我赶快离开吧,现在却有时间跟我在这里闲聊,是国主大人的意思?”

黑白国师说道,“来这里确实是国主大人的意思,但是跟你说这些,就是我个人的意思了。”

黑白国师看着周天申的金色酒壶,做了一个喝酒的动作,“讨口酒喝。”

周天申小声嘟囔着从怀里拿出两个青色酒壶,抛给黑白国师。

黑白国师手指在身前画圈,酒壶顺着他的手指旋转,最后落在他的手心中。

痛饮一口,黑白国师频频咂嘴,“蓬莱酒馆的酒,真是不错。”

依着石碑,周天申怀疑道,“国师大人,你来这里,不会就是来骗我的酒的吧?”

黑白国师摆摆手,“怎么可能,周公子,不得不说,老夫真的是要感谢你送给我那份礼物。不到一天,不仅让我的拳意更加凝练,也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可能我这个身份说这些话不太合适,但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不怕你嘲笑老夫,老夫自从看了你送给我的那两张纸,仿佛前半生白活了一般,这些年真是耽误了很多时间啊。”

看着惆怅的黑白国师,周天申下意识问道,“您要卸任国师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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