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大营。
云玺拿着张三所做的边防高处位置记号图,正在地图上研究哨所的设计位置,张三从外面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将军,不好了!”他喘着气,几乎是喊的语气。
云玺放下手中的图,看着张三:“怎么了?”
张三平复了下心情,说:“将军,是夫人……她……”
云玺心中一紧,齐妙?难道出了什么事?
“张三,你何时变得这么吞吞吐吐的?”云玺十分着急。
“夫人早上去世了……”张三说的极小心,刚刚府中的家丁跑来送信,这是一个噩耗!
云玺手中的图陡然跌落,怎么会?前段时间回去看她,虽躺在床上,精神是有些差,但也不至于就要了命!
张三看着云玺震惊的神情,满脸痛楚,知道这个消息对他打击很大。
“将军,节哀。”他只能说这样一句话,无法用更多的言语去安慰他。
云玺慌了片刻,立即反应过来,顾不上太多的悲哀,骑马一路狂奔回去。
郡主已经着人开始安排后事了,云玺归来时,目之所及,院内到处是白衣素缟,心下明白,这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齐妙,真的不在了。
云玺双脚变得十分沉重,他非常艰难地走进了屋,看见了地上的棺材,还有挽联。郡主看见儿子归来,怕他失控,忍不住擦拭了下眼泪,握住他的手,安慰他,又像是在鼓励自己:“她走的很安详,是微笑着的……”
郡主说着说着潸然泪下,虽然这个儿媳妇并不是他们一家所中意的,但长久相处,到也慢慢接受了,知书达理,遵从夫君,孝顺公婆,还给云家留了后,不得不说,这个媳妇也不差。
可是,自小在京城长大,边疆的气候冷,一年四季中有三个季节都是冷的,她始终不适应。齐玉的死,刺激了她,导致早产,心血亏损严重,一直没有恢复过来,从此落下了病根。没想到,一遇到寒冷,就开始频繁的咳嗽,夜不能寐……
长期喝药,让她的身子已经亏空,云玺上次回来探望她时,当时看到她的脸色,就想回京,担心她熬不过这个冬天。
可是她却执意不肯走,云玺就打消了回京的念头,然而,这个决定却让她失去了生命……
云玺抚摸着棺材中冰冷的尸体,恍惚看见她还在对自己微笑,可是手中抚摸的的的确确是毫无温度的尸体,忍不住痛楚地闭上了眼睛。
“儿啊,娘知道你难过,可是马上就过年了,这丧事得要办。”郡主提醒云玺。
“她怎么会这么突然?”云玺摇摇头,还是不敢置信。
“这丫头太傻了,为了不让我们担心,竟然隐瞒了她的病情。”郡主说,大夫早在之前就给齐妙说了实情,恐怕时日不久,但是她选择了隐瞒。直到近几日,齐妙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郡主觉得不对劲,可是齐妙却让大夫加了几味提神的药,又恢复了过来,巧妙地骗过了郡主。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
自从齐妙卧床后,孩子就留给了郡主照顾,白日里家里的事要操心,夜里还要照顾孩子,身子也很乏。
齐妙的贴身丫鬟夜里是在外间睡的,晚上安顿好后,自己就去睡了。可是深夜睡熟了,齐妙虚弱无力,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天亮时,丫鬟进来伺候,叫了几声,不见夫人有回应,走进一看,吓了一跳。人早已经没了气息!
慌慌张张地跑去叫郡主,她刚刚把孩子安顿好,就听见这样一个消息,吓得连忙去看,由于太过紧张,还跌了两次,顾不得疼痛,由丫鬟搀扶着过来。
床榻上的齐妙似乎是睡着了,嘴角还带着微笑,枕头上血迹斑斑,想必临终前极痛苦……
郡主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在紧张的情况下,安抚自己镇定下来,着手安排后面的事情。派人去叫云玺速速归来,再派人去街上定一口上好的棺材,着人去请哀乐师……
因此等云玺归来时,才有了前面的那一幕。
对于齐妙来说,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在最美的年纪,却一见钟情了一个英武的男子,他是官宦之家的独子,亦是眉宇间散发出英姿飒爽的大气,从此一颗芳心暗许于此。她有一个很爱她的哥哥,平步青云,一步登天,她的爱情如愿以偿。可是,当她知道他心中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子时,她为此伤心过,但为了能见到他,自己甘愿为替身,甚至是被人所厌弃。
成婚的前夜,哥哥问她,后悔吗?
她摇摇头。
几年后,哥哥来萨达,兄妹相聚,欢喜一番,哥哥还是问了她那个问题,后悔吗?
她亦摇摇头。
有句话说:如何让你遇见我?就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齐妙,或许就是云玺人生中必经之路的一棵树吧!
悄然离去,不跟人添麻烦,离开最爱的男人,抛下最亲的孩子,去地下和她的哥哥团聚了……
……
长安。
我和古月儿购置了些药材和丝绸,雇了辆马车,准备送她回西域去。
然而,我们还未动身,哥哥出现了。
仍然是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清秀的脸庞多了一丝憔悴。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忍不住喜极而泣,我最亲的人,分别快4年了,没想到会在长安见面。
兄妹相拥,竟无语凝噎。
万三看到文玉出现的那一刹那,紧张的心放松了,陛下果真是高手,自己看似是负气离开,其实是回去搬救兵了。这个救兵还真是及时,否则就该到西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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