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薇儿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气,她指甲掐进手心。

小厮赶着马车越来越靠近后门。

那堆小厮还在戏谑地闹腾:“哎,怎么不吭声啊?真没意思!”

另一个人立马说:“那咱好好招待下薛公子!”

曲薇儿心一瞬间沉下去。

上一世,薛金泽后来是人人跪拜的大人物,现在却被这种宵小欺负!

“你们在干什么?!”曲薇儿一下子撩开车帘。

翁伯然被吓得一个趔趄,“薇姐姐,你怎么突然生气啊——”

一堆正打算上脚的小厮也被吓得一抖。

“是曲小姐。”

他们赶紧行礼。

曲薇儿下了马车,快步疾冲过去,薛金泽倒在地上,衣摆上都是土。

曲薇儿心里一酸,她捡起地上残留药渣的破碗,拿在手里,目光凌冽一扫,一个小厮顿时差点吓尿了,“曲小姐!这,这是我们小姐的人,我们也是奉命办事——”

华妙桐的人又怎么了!

曲薇儿只觉眼前发黑,一股火在肺腑里来回地窜。

忽而,一柄拂尘拦住她。

“曲小姐。”

曲薇儿道:“师傅!”

云英真人善念异常,不会坐视自己惩罚小厮。

最后曲薇儿念他是客,便摔了碗,小跑着去搀薛金泽。

翁伯然搭了把手。

待薛金泽坐好,翁伯然低头小声啐道:“也没说错啊,确实是男宠,很会狐媚子功夫啊!把薇姐姐迷得这么护你!”

薛金泽听见了,极冷地扫他一眼。

此后几天,华妙桐驻扎娶香山,一直都没有回府来,曲薇儿乐得逍遥自在。

云英真人常给薛金泽号脉,几次会诊过后,也终于有了结果。

“他是娘胎里带的病,不仅腿治不好,日后若为心魔所控,人免不了失去理智。”

曲薇儿诧异,“娘胎?”

这个她从来没听说过,她一直以为只是因为求春姑这个蛊虫。

云英真人则眸光一沉。

薛金泽娘胎里带来的这种毒,他只在一个好友身上见过,但那好友两年前已然离世。

云英真人波澜不惊,轻声道:“好好调养的话,是可以压制的。”

“也好。”

曲薇儿没别的办法。

此后每天,曲薇儿都来看薛金泽。

小厮见她对薛金泽上心,不敢再苛待他了,更别说欺负了。

日子倒也过得平静无波澜。

很快,九日便过去,春闱结束。

温昌斐彻底放出了考场。

“她最近怎么样?”他最关心的还是曲薇儿,毕竟功名对他来说,唾手可得,曲薇儿可就不一样了。

仆人觉得他有毛病,生就满腹才华,偏偏心用在姑娘身上。

温昌斐一个眼神扫过来。

仆人战战兢兢道:“倒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跟那个瘸子走的很近,昨日游园,今晚会逛街。”

“游园?逛街?”温昌斐挑唇一笑。

还真新鲜!

温昌斐问:“打听出他的身份没?”

仆人道:“苏州那边没咱的人,现下只知道他是去年华妙桐捡的,其余的——”

“饭桶!”

小厮讪讪。

温昌斐画扇在手里敲着,开始想坏主意。

他不能容忍任何男人碰曲薇儿,他不仅要曲薇儿的清白之身,也要她心里只他一个。

想了半天,越想越烦躁,最后索性花扇在脖子上一划拉:

“今晚把他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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