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讨厌他。”我尖锐的凶了她一句。

我妈低声呜咽起来:“以前是我思想太顽固,来了深圳后,才发现他确实是个好男人。你现在变成这样了,他还是对你那么好。云边,怪妈,妈不该一直阻拦你们。如果不是我阻拦,你们早就结婚了。可能,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是因为我变成这样了,他才不会离开我。”我崩溃起来,“妈,我求求你别说话,好吗?你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我妈沉默下来。

我在秋千上坐了很久,我感受到了阳光洒在我身上。算起来,又到了深圳的四月天了。这样的季节,正是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生机盎然的季节。

可我是个瞎子。

我的情绪很不稳定,不是痛哭便是摔东西,家里的保姆换了一个又一个,我爸和我妈被我折腾得精疲力竭。我妈有一次被逼急了,指着我骂。

她说,所有人都围着你一个人,你还想怎么样?你只是看不到,又没断手断脚。

我爸也说,云边,你不能这样一直折磨人啊。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瞎子,怎么就你一个人脾气这么大呢?

莫文松说,云边,医学不断进步,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你能重见光明。

邓瑞瑞说,云边,你想想,大家都这么爱你,你一定要振作。

我痛哭,那是因为他们没瞎,他们怎么懂我内心的恐惧和无助。我如果从来没见过这个世界的美好也就罢了,我见过这个世界的美好。

时间一点一点的推移,我出院三个月左右时,我才慢慢的变得安静,我爸妈总算松了一口气。

盛夏的时候,莫文松见我心情好了许多后,他和我商量着,说带我去重庆,我曾经去过重庆,对那里的美食念念不忘。

我摇头:“文松,反正我也看不见,我不去。”

“云边。”他抱着我,“我带你去散散心。”

“你公司现在怎么样了?”我问他。

“好起来了。”他说。

“那就好。”我从他怀里挣出来,摸索着顺着床头坐下了。

“云边。”他挨到我身边坐下,“对于改变不了的事实,咱们就试着接受它,好不好?”

“莫林生那边的事情,解决完了吗?“我又问。

“嗯。”他应了一声。

“马艳秋呢,抓到了没有?”我接着问。

“云边。”他有不安起来,“你怎么了?”

“没怎么?随口问问。”我起了身,“文松,你回德国吧。”

“云边。”莫文松猛的拽过我的手,“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没放弃轻生的念头?”

“对。”我很坦诚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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