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刚才心里的想法告诉陆冰,认为这是个精怪,牛玉柱丢魂就是被这东西给害的,如今他的魂和这东西在一起,都在树上。陆冰说,精怪一般都是实体的,就像当初刚遇见我时,被她除掉的那只魑魅一样。这个东西没有实体,用肉眼看不到,需要往眼睛上涂抹药水才能看到,那么,它应该就是一只鬼。

“走,我们过去看看”

小心翼翼来到树底下,抬头望去,树上的这个东西仿佛是挂在树枝上的,随着树枝被风吹的摇晃,它也在晃,每当这东西一晃,就有凉意传下来,那种感觉就好像,这东西的身上布满了冰渣,它一晃就有冰渣掉下来,特别诡异我们既不敢用手电去照,也不敢引它下来用星精之火对付它,因为牛玉柱的地魂说不定和它在一起,一旦如果用星精之火把这东西给烧了,牛玉柱的地魂也会连带着一起烧掉,那他就再也救无可救了

这样僵持了有一会儿,那东西始终待在树上,我们想不出对付它的办法,气温越来越低,我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要冻掉了。咬牙把心一横,我凑在陆冰耳边说,你在底下等着,我爬到树上去看看!

“不行,不能确定这是个什么,不要轻举妄动。”陆冰说。

“不要紧”

我的犟脾气上来连外公都无可奈何,陆冰拧不过我,只得妥协,并且把她的那只小瓶子给了我。

“小心一点儿。”陆冰关切说。

“嗯”

把瓶子往屁股口袋里一塞,我咬紧牙关,抱着树往上爬去。严寒把树身冻得像铁一样硬,每一块鼓凸起来的树皮都仿佛翘起来的铁刺,手抓上去,钻心刺骨的疼。爬到一半,我感觉自己快要和树身冻僵在一起了,手脚早已麻木,是意念在支配着它们助我往上爬。将近那个东西的时候,我停了下来,用力抱住树身,感觉自己的两只手都在鼓胀,似乎血液要被冻的凝固,将要把血管给胀破了。强忍着那种寒冷带来的难受,我抬起头,朝那东西看去。

看起来,这好像的确是一只鬼,一只蜷缩成一团的鬼,不知道这只鬼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像是被人揉成了一团,又像是被严寒给冻蜷成了这样。由于这东西是透明的,越是离的近看着越模糊,再加上它又蜷着,无论我怎么分辨,也分辨不清它的样子

风此刻停了,树枝不再摇晃,那东西也不动,见它一直不动,我的胆子大了一些,又往上爬了一点。

由于看不到牛玉柱的地魂,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和这鬼东西在一起。想了一想,我两腿用力盘住树身,把左胳膊挂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将冻的几近麻木的右手伸进上衣的口袋里,我费了不少劲才把早已经压扁的那个黄纸包取出来。我捏着纸包,往上朝那东西靠近,想看看纸包会不会有反应,可是我的手已经冻的不听使唤了,刚抬起一点,纸包就脱手掉了下去。我急忙去抓,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奇异的一幕那个纸包突然往上飘了起来,像是底下有风把它给吹起来的!当纸包飘升到上方那个东西旁边大约两尺多远的位置,悬停在了那里虽然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但是那里一定有东西,应该就是牛玉柱的地魂

把右手伸进衣服里暖了一阵,终于恢复了一些知觉,我把陆冰的那只小瓶子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拽出来,瓶口朝上,朝着那纸包伸去自从一爬到这里,我就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出,此刻更是屏气凝神,四周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时间也仿佛变慢了。

终于,瓶子伸到了纸包跟前,可我要的不是纸包,而是牛玉柱的地魂。朝距离瓶子咫尺之近的那东西看了一眼,我缓缓吸了一口气,眼睛盯住纸包,把全部的意念都专注在那里,默念招魂引鬼的法诀之所以在树下时不能引,是因为如果旁边这东西也是一只鬼魂,会把它一起给引下去,眼下确定了牛玉柱地魂所在的位置,我的意念避开这东西,就不会引到它了。

当我念到第三遍法诀的时候,那个纸包开始慢慢往瓶子里移动,我的心头一喜,如果纸包是粘在牛玉柱地魂上的,那么眼下是他的地魂在往瓶子里进我的手一动都不敢动,眼看着纸包已经钻进了瓶子里,突然间,我感觉有股凉意当头压落,随后,那个纸包呼地从瓶子里飞了出去。原本专注的意念顿时分散,急忙把目光一侧,我看到那个鬼东西离开了它原本依附的那根树枝,之前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也伸展了开来。我吃了一惊,手一松,那只瓶子掉了下去。

我此刻位于这棵树的高处,树底下有不少石头,不敢往下跳,匆忙便往下爬,没爬几下,衣服就被树枝给挂住了,连扯了几下没扯脱,阴风压顶,抬眼一看,我看到那东西朝我扑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树底下的陆冰娇喝了一声,紧接着,一个圆圆的东西飞了上来,贴着我胳膊而过。那鬼东西离我的头顶不足一米,当那圆物飞上来以后,它往上一蹿,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陆冰扔上来的那个圆物落了下来,重重一下砸在了我的肩膀上。

平时有点大的动静我都会被惊吓到,突然挨这么一砸,我整个人顿时就是一抽,手脚脱离树身,挂住我的那根树枝咯叭一下子断了,我掉了下去。如果不是陆冰把我接住,这一下我就砸在了底下的石头上。陆冰是整个把我给抱住的,往斜里一抱,我们两个双双摔在了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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