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这连月来高调留恋扬州烟花之地,收到了伯叔兄弟、族中耆老的催命连环信。

因他之前辞掉蒋济的邀约,得罪了王默,他便给族人施压,阮氏宗亲一个个写信劝说他前去赴任,自己捅的篓子,还得自己去补,不能连累了族人和兄长。

人生在世,不可能随从本心,了无牵挂,为所欲为,除非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否则就要找个合适的角度,在本心和俗世之间挤压的不那么难受。

阮籍只得回了封书信给兄长,携带了柳飞侠直接前去洛阳。

听闻阮籍前来赴任,蒋济心花怒放,大赞王默办事得力,这次他亲自出门迎接。

阮籍二人到太尉府前方才下马,蒋济满面春风的迎上前来,这样的士人才子愿意归附自己门上,这脸上倍有面子,说话也是格外的礼贤下士。

“嗣宗兄弟远道而来,真是敝府蓬荜生辉啊!”

柳飞侠打量了一下这个气派十足的高门府第,光门口的两个大石狮子都闪着玉色的光华,可见价值不菲。

如果这也算蓬荜,那还有哪里不蓬荜?这蒋济的谦虚姿态,可真是撒谎不打草稿的。

“蒋太尉过谦了,在下不过是个虚名在外的浪荡子,不知为何入了蒋太尉的法眼,只怕会让太尉大人大失所望。”阮籍拱手作了个揖说道。

“呵呵,嗣宗兄过谦了,谁人不知你们阮家为名门之后,才人辈出,令先父深得太祖武皇帝钦慕。

哪怕放火烧山,也要令先父出仕,令兄才干过人,让人交口称赞,嗣宗兄自幼才智过人,时任充州刺史王昶称赞你才识过人,深不可测,我又如何能看走了眼?”

得,这祖宗几代的背景被人扒个精光,连他小时候的趣闻迭事都能随口拈来,可见这蒋济对阮籍出任椽属一职志在必得。

柳飞侠跟在他身后,左顾右盼,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这蒋太尉出门,身后跟着五六个文人模样的椽属,大门口夹道二十名士兵,一边十人,还有两个门房立在大门内侧。

除了那几个文人打扮的随意得体,府里的下人们都按等级统一的着装,这丫鬟小厮的装束比外面的平头百姓,不知好上几十倍。

太尉府大厅里是为阮籍准备的接风宴,蒋太尉坐在正中间,左手边首位是阮籍的位子,不过柳飞侠作为一名随从,是没有资格入座的,她只得怏怏的站到阮籍身后。

右边首位是这次请阮籍出仕的头名功臣王默,其他人依次在左右两边排开。

王默此刻也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虽然前面吃了闭门羹,可好歹这阮籍的第一次出仕是他促成的,在同僚面前提起来,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这样饮酒作乐的场合怎么少得了美人助兴呢,果然不一会儿,列队上来八名女子,四人携带乐器分别坐到前面四个士子前面。

坐在阮籍身边的女子摆好古琴,向他微微点头,含笑示意,柳飞侠站在他身后,看不到阮籍脸上的表情,只见他举起杯中酒也向美人回敬,柳飞侠不由得撇了撇嘴。

中间的四名女子开始摆好开场姿势,等阮籍身边的女子轻抚一下琴弦,然后一阵悠扬的乐器合奏声响起,四个女子开始扭动着腰肢跳着轻柔曼妙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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