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物我暂且收下,就当承他一个人情,他日有用得着阮某的地方,阮某自会还他一个人情。”

“这?恐怕只能如此了!”好歹阮籍收下了礼物,看来此行也不算白跑一趟,多少能给曹将军一个交待了。

这阮籍离开太尉府,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虽然他不能为曹将军所用,但也表明了不会站到司马氏那边。

“飞侠,替我研墨!”这是柳飞侠当书童以来,第一次接到和专业有关的业务,她忙不迭的准备好笔墨纸砚,然后将阮籍扶到案前,阮籍略一沉思,便挥笔写下了《辞曹大将军辟命奏记》:

违由鄙钝,学行固野,进无和俗崇誉之高,退无静默恬冲之操,猥见显饰,非所被荷。旧索尪瘵,守病委劣,谒拜之命,未敢堪任。

昔荣期带索,仲尼不易其三乐;仲子守志,楚王不夺其灌园。贪荣塞贤,昧进负讥,忧望交集,五情相愧。明公侔踪鲁卫,勋隆恒文,广延俊杰,恢崇大业。

乞降期会,以避清路,毕愿家巷,惟蒙放许。

柳飞侠看着他洋洋洒洒的写完,又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她站在一边像模像样的磨墨。

阮籍写的字龙飞凤舞,潇洒飘逸,但她认不出来几个字,对于柳飞侠来说,这真是一篇艰难晦涩的古文言文。

阮籍恭敬的卷上这篇奏记,然后双手奉到李世手中,看他一副颤巍巍,体力不支的模样,柳飞侠非常默契的把他扶到了床上。

“还请李兄替在下美言几句,有什么事情还望多多担待!”阮籍客气的拱手作揖,然后躺到床上,柳飞侠帮他把被子向上拉了拉。

李世见他病重至此,不好多叨扰,只得告辞,他只听说阮籍在蒋太尉处因病辞行,没想到他病的这么重,这样也好,他回去添油加醋一番,回禀了曹将军便是。

“飞侠,送李大人回去吧!”

“是,主子。”柳飞侠应声答道,然后对李世说:“李大人,请回吧!”

李世恭敬有礼的告别后走出了屋子,骑上他来时的那匹高头大马,摸摸怀中阮籍所书的奏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

柳飞侠向他摆了摆手,李世礼节性的回个微笑,然后摇了摇头,策马离开。

看着一行车马消失成了小黑点,柳飞侠才返回屋中,阮籍早就从床上起来,走到了桌案前,不知又在写些什么。

他听到柳飞侠的脚步声,头也不抬的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我又没卖身给你!”

“怎么,出门喝了口凉风,一进门说话就这么冲啊!”阮籍放下手中的狼毫毛笔,正眼看着柳飞侠说道。

“算起来,我跟着你也一月有余,当初说好的二两银钱呢?我不好意思要,你倒好意思提也不提?”

柳飞侠突然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心中有些不快,这个世界什么都不靠谱,还是挣些银钱傍身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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