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一开始桃枝就对这个柳鹤年十分有好感,从她还没说柳鹤年就是自己的未婚夫的时候,桃枝似乎就已经确定及肯定自己将来的未婚夫一定是他。
早早的就叫了柳鹤年姑爷。
刚开始她还记得纠正一番,但纠了几次,前头刚说的话后头她照错不误,时间久了也就随她去。
若无意外的话,她这声姑爷也没叫错。
桃枝转头过来看,虽然没直接晒到,但篱帽沿下的小脸还是热的几分红扑扑,汗珠子顺着几分圆嘟嘟的小脸滑下去,眼里亮闪闪的。
“哎,晓得嘞!”
桃枝一转头,正瞧见不知何时就进了院子的未来姑爷正负着手,一身深青色官服,跟伏在窗台上的小姐一样,一样的眼含笑意的看着自己。
见的多了,竟然觉得两人嘴角翘起的弧度都有几分相似。
她应了声,连忙抛下手中的竹竿跑过来,反正也粘知了粘了不少时间,蛛丝已经没有太多粘性,留不留着都一样。
等飞扑到姒烟尘所在的窗前,柳鹤年也在一旁微侧了侧身子给她让个好位置。
“姑爷安好。”她一过来,就快速福身给未来的姑爷行了一礼,还有几分小机灵。
起码柳鹤年听到这声姑爷,他转头看向还趴在窗沿的姒烟尘,狭长的眼眸眼尾轻轻勾起,眼里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总的来说,看起来心情极好。
在桃枝看不到的位置,姒烟尘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
眼神警告他安分一些。
不过很显然没有用,柳鹤年笑的怡然自得,她定是不知刚才她冲自己瞧过来的那一眼,不直觉中是怎样的风情万种媚眼如丝。
他只觉心口一滞。
等稍稍冷静下来,忽然开始思考:他们公开的将来的婚期是在明年五月份,不冷不热,是个吉日。
但是这样一来,是不是就有点晚了些?
柳鹤年对此十分的怀疑。
等他悠悠进了屋,将手里细绳提着的整包芙蓉酥的油纸包放在桌子上时,桃枝已经沏好了一杯温温凉凉,里面应该是加了甘叶的凉茶。
正在跟姒烟尘讲着她一上午的成果。
见他过来,眼神略过桌子上她最近爱吃的芙蓉酥,闻着味道还是热的,姒烟尘摇了几下手中的扇子,“翰林院不忙?”
“就算柳大人如今升官了,也不代表可以偷懒了吧?”
“这有什么问题,”他翩翩一掀衣摆坐下来,执起桌子上的凉茶饮了一口,温温凉凉的茶水很是解暑,连在外头行走一圈带的一身热度都仿佛随之消散,“现在正是院中各自休息的时间,旁人愿意来小憩,我愿意过来这里看一看罢。”
所以应该是互不相干。
柳鹤年升职也是凑巧,若要深入的来说,单纯就是老皇帝和膝下几个皇子的人争锋,而若说最没有背景的人却只有柳鹤年一个。
再者自从两方放出了消息,加上有张府,甚至明府的不少人证实,当年姒家还在时,还在世的姒家老爷子早就亲自为刚出生不久的孙女定了一门亲事。
双方还早已交换了定亲信物。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就连柳鹤年找上门来,姒烟尘才隐约记起自己确实有一门亲事。
特别是张家夫人,出在宴会时,确保这件事绝对是真真的。
柳鹤年过来,跟姒烟尘分析过这一件事。
他用手指在茶水中点了一下,蘸了些水,然后根据这么久在永安得到的各家的消息,在桌面上画出了一个简单你关系图,“姒家如今这样,背后不知多少人盯着,定也有许多人同你一样在想些当年的姒家抄家,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那么作为被圣上金口玉言保下的你,定然是他们打听的唯一方向,但问题是,他们都想自己打听,又要防着其他人知晓,与其让你变成没用的废牌,倒不如几个人合力,将你置于谁都碰不了的最中间,然后各自维持着这种诡异的平衡。”
姒烟尘看着被画在正中间,代表着自己的那一圈,一点就通。
“所以就像是你这次意外拿了这个位置一样,他们每个人都想把自己一派的人推上这个位置,但其他派系都会反对,到最后持同样态度,与其斗都在争,不如留着后路,将这个位置空出来,留给一个背后谁都不靠的新人。”
而新科探花柳鹤年,恰恰就是一个最合适的人。
并且所有的人虽然不否认他的才学,只因他的年纪实在年轻,大多并不怎么看得上他。
“这样一来,几方又会维持那一个平衡点,更重要的是,他们——”
“他们大概会觉得一个年轻的,满脑子只有之乎者也的空有才学有没有背景的人更好拿捏。”柳鹤年含笑的补充了后面半句。
可惜,他们都该失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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