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无神地被他牵着,到了那方软榻,李胤瞥了眼案上,似是无意地淡声道“你都看到了?”
慕晚晚立刻跪了下来,道“皇上,父亲一心忠于您,绝无二心。此事定有隐情,请您明察。”
李胤挑开眼看她,“如果朕真要杀了你父亲呢?”
慕晚晚咬紧唇,像是真信了他的话,抬眼看他,“如果您要杀了臣女的父亲,臣女也绝不独活。”
李胤双手一瞬握紧,抬步起身到她面前,把她抱了起来,两手禁锢着她的腰身,冷笑,“朕早知你会说这句话,除了你这条命,你还有什么能给朕的。”
他含住慕晚晚的唇,把她抱到里间,再无话。
许久后,寝殿的灯明明灭灭,慕晚晚嘴酸得厉害,呜咽两声,李胤才放开她。他抱着她进了净室,宫人进进出出,终于收拾干净后,两人赤身相贴在一起。
李胤摸着掌下的滑腻,慢慢到了她的小腹上,他唇线提起,道“孩子这几日有没有闹你。”
这声温柔,好似几个时辰前吵架的不是两人一样。
慕晚晚全身无力,任他摆弄着,“这孩子怕是还没成型,哪里能闹得了臣女。”
李胤手慢慢向上,捏了一把,慕晚晚没想到他会这么坏,眼睛迷离一瞬,随后小口地喘息了下,按住他的手,“皇上,臣女有事求您。”
李胤猜的到她说的什么事,还是故作不知道地问她,“因为你父亲?”
慕晚晚点头,细细的小臂环上他的后颈,眼睛羞赦地看他,“皇上,臣女相信父亲,请您也相信您的臣子好不好?”
李胤心下一动,看到她那张红润的小嘴,又想到方才的情浓之时被它包裹的触感,真想就此应了她的话。念此,兀自轻嘲,他现在这样真像是个被妖女惑乱的君王。如果此时怀中的小女人给他一刀,自己怕也是笑着让她捅了。
李胤掌下用力,酥麻之感袭遍了全身,慕晚晚咬了咬唇,眼尾勾着,活像一个惑君的妖精。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慕晚晚料想,他应该是答应了吧。
慕晚晚这夜没有回府,慕朝朝一直在府门前等她,直到有宫人来慕府传信,慕朝朝知道李胤定是对晚晚做了什么,她手紧了紧,最后还是被赫图带回了屋子。
翌日
慕晚晚醒来时李胤早朝还没回来。她用了早饭,把柳香叫过来,“淮州的事你知不道?”
柳香神色一慌,想到当时皇上说的话,她走时本是想和二小姐说的,但是大小姐叫住了她,让她此事如何都不能告诉二小姐。
柳香跪下道“是奴婢的错,请二小姐恕罪。”
慕晚晚眉毛蹙了下,柳香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自作主张,她道“是不是阿姊让你不要告诉我的?”
柳香点了点头。
慕晚晚明白长姐的意思,她现在还有着孕,确实不宜再烦心这些事。可事关父亲,长姐还是应要告诉她。
慕晚晚让柳香下去,她打算给父亲写封信,问问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胤下朝回来,就看到她咬着笔尖坐在案后,小脸皱在一起的模样。
他大步上了前去,把她挤到一旁,自然地把人抱到怀里。慕晚晚老实地坐到他的腿上,李胤亲了亲她的眼,“写什么呢?”
慕晚晚回道“在想怎么问父亲这件事。”
李胤眼暗自沉下,不禁想到方才朝堂上的情形。他昨日给卢林表明了态度,今日他便联合一党,细数慕凌罪行,在朝上施压,折子把他的案头堆得满的不能再满。太师这次是铁了心要惩治慕家。他好不容易才将此事压下来,早早派了严若山暗中前去淮州,若是慕凌能交出前朝皇子,李胤还有法子保他。
他把人抱了起来,离开软榻,“别想了,这件事自有朕处理。”
慕晚晚乖乖地靠在他怀中,“皇上,那您今日能不能放臣女回慕府,阿姊该担心臣女了。”
“担心?”李胤反问,“朕还能吃了你不成?”
随后他像是想到什么,笑了声,“也是,朕虽吃不了你,你却真能吃了朕。”
慕晚晚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面色羞红,眼闭得紧紧的,就是不看他戏谑的神色。
严若山没走多久,长安又一人在夜色中出了城门。
赫图走的那夜,慕朝朝没醒,他也没想过告诉她。他眷恋地看着里面沉睡的女子,眼眸深邃,抬手顺着她的轮廓细细描摹,见到里面的人动了下,他又收回手,转身轻步出了去。
赫图猜到皇上的心思,但淮州一事他总觉得诡异,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若是皇上派出到淮州的人出了事,事情才真的是再无回旋之地。
但赫图虽连夜赶路,却始终不敌严若山早离开一步。
一月后,淮州有加急信到长安,严若山入淮州遭慕家人暗杀,生死未卜。
李胤收到密信,脸色一瞬黑了下来,漆黑的眼紧紧盯着案上的那张薄薄的纸。
外面福如海进来道“皇上,太师求见。”
李胤捏了捏眉心,此事是军报,瞒不过他,早晚都会知道。只不过若是再晚点李胤还能压一压,可这么快他就得到淮州的信,定是暗中查探了许久,就怕自己偏向慕家。
李胤沉下声,“让他进来。”
卢林进殿后,当即跪在地上,苍老的声音颤颤,“皇上,老臣以命请柬,请皇上诛杀慕氏一族!”
李胤听此,眸色变了变,轻笑一声起身,过去扶他,“太师何出此言。”
卢林并没起来,依旧跪在那,抬眼看着李胤,“皇上难道没收到淮州密信?严副将前去淮州,遭慕家人暗杀,至今生死不明。慕家在淮州势大,他们如今这般作为,是要光明正大地谋反啊!”
李胤停下手,身姿站得笔直,眼依旧沉着,“此事朕心中自有决断,太师若是无事,朕派人送你回去。”
“皇上!”卢林严词急厉,“皇上难道是舍不得那慕氏妖女?臣有心多次劝谏,可都被您回绝,可见那妖女蛊惑人心之厉害。如今中宫悬空,您独宠慕氏妖女,这是要亡我大昭啊!”
“自古非勤勉的君王,都只追求玩乐,不思进取,贪图美色,坐拥朝代不过几余载,就能被起义者推翻。皇上自建大昭以来宵衣旰食,勤勉政事,不图美色,臣以为皇上是千古难遇的明君,才誓死追随,绝无二心,如今观之,皇上与那些昏庸之君有何不同!”
卢林字字恳切,句句都是大不敬之罪。福如海在侧服侍,心听得一抖一抖,这话也就能太师敢直说,换个人只怕刚说一句话脑袋就不见了。
李胤唇抿了抿,“福如海,送太师回去。”
福如海立即应声,“太师,您随咱家走吧。”
卢林是被硬拉着出了去,口中还在喊着,“皇上,您是明君,那妖女不可留!”
李胤回身,猛地一把将案上的折子全都挥了下去,折子噼里啪啦地掉了满地。
外面突然进来一人,又道“禀皇上,淮州急信。”
李胤接了信,里面只有寥寥几字,严若山坠崖身亡。
慕晚晚被李胤传到宫里,她心里砰跳,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此事还说不上什么好事。
她到了乾坤殿,李胤静默地坐在软榻上,神色专注,在批奏折子。
慕晚晚看他一眼,福礼,“臣女见过皇上。”
李胤没像以前一样来拉她的手,他放下奏折,抬眼看她,语气很淡也很冷,“朕给了你父亲机会,派了底下人前去淮州。”他顿住,再次开口,“今早淮州急报,那人被你们慕家人杀了。”
慕晚晚听后,大惊,立即跪到地上叩首,“皇上,此事定有隐情,父亲不会这么做,请您明察。”她抬起眼,眸子湿漉漉的,乞求着李胤,而在李胤看来,这般狡猾,是她惯有让自己心软的招数。她道“请您相信臣女。”
李胤对上她的眼又很快落下,翻阅手中的折子,像是并不理会她的话,但那折子翻阅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被他扬手狠摔在了地上,慕晚晚吓得心猛跳了下。
李胤道“朕让你来,只是想告诉你,朕想过要保下你们慕家,是你们慕家不知好歹!”
没等慕晚晚开口说话,李胤扬声,“福如海!”
福如海听这声,小步进来,看到屋里令人心惊的场景,他躬身道“皇上。”
李胤看向跪着的慕晚晚开口,“把她送到慕晚阁,没有朕的亲旨,不许放她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你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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