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踮起脚吻了他一下,说:“她不代表中国,我代表。”
小裴连夜把许一楠带回了成都。
早上一到磨子桥的家,小裴就把许一楠的东西往一个大箱子里装。许一楠拦他,问他干什么。小裴手不停地往箱子里扔东西,边扔边说:“你走吧,我和你分手了。箱子算我送你的,不用还我。”
许一楠大叫:“你要逼死我!”
小裴把箱子拉链拉上提到门外,回身往外推许一楠:“你的命你说了算。你不走,早晚我会死在你手里。”
杰瑞一家准备离开北京去上海。杰瑞对朱馥梅说:“妈妈,你不要跟我们跑啦,回家等我们,十几天以后,我们就到成都了。”朱馥梅说,好,你不要让你的父母太累,到上海还是租辆有司机的车,这样玩起来轻松一些。妈妈在家等你们。
要坐中国的高铁了,杰瑞的父母高兴得像两个孩子。朱馥梅给他们买了商务座,送走了这一家人,美兰才告诉朱馥梅,养老院给她来电话,说她父亲病了。朱馥梅吃惊,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美兰说,事要一件一件地做,搅一起,哪件也做不好。
两个人没出车站,当即买了最近的一班回成都的高铁票。下车后没回民宿,打个车拖着箱子直接去了养老院。
美兰的父亲躺在床上,干枯瘦小的身子盖着毯子,毯子下的轮廓却显出一个硕大的肚子。老头睡着,美兰随院长去了她的办公室。“他什么病?”美兰问。
“肝硬化腹水。”院长说。“他长期酗酒加上营养不良,肝脏损坏得非常厉害。你来决定,是不是马上送他去医院住院?”
美兰说:“那就马上打120 ,送他去医院吧。”
院长说:“他这样子到医院,一定是花钱如流水,又没有什么结果。你想好。”
美兰说:“求个心安吧。”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给老头收拾东西的时候,美兰在枕头下边发现一个黑色的塑料包,长方形,不厚,提起来挺沉。她打开一看,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钱,二十万。站在旁边的院长说:
“你给他那张卡,他怕丢,有一天叫我带着他的身份证,去银行给他把钱取出来。我去了一次,银行说数目大,不给取,我找了派出所,那边警察给补的身份证,认识他,帮我把钱取出来了。从那以后,他就很少出这个屋子,大概怕出去钱就丢了。”
一分都没花。二十捆,银行的绑钱纸带都没动过。
美兰叫朱馥梅先打个车自己回民宿,她跟救护车去医院。朱馥梅不干,说把箱子先放院长办公室,她陪美兰一起去医院,“过去要办各种手续,一个人忙不过来。”
到了医院,把住院的手续办完后,朱馥梅给老头请了一个男护工,约摸五十来岁,看模样有把子力气。朱馥梅在市面价上又给他加了一千,叫他勤给老头擦身喂饭,干得好她再加钱。那人很是惊喜,满口答应好好干。
出了医院大门,美兰仰头望天,喃喃地说:“他接我来,我送他走,我和他两清了。老天爷,你看好,他负了我和我妈,我没有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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