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叔,我下午到俺姐那办个事儿,正好和你顺路,咱爷俩搭个伴儿吧,也好路讲个话!”

给赵狗蛋递根大前门,秦功帮着捧了些草料去喂骡子和几头老山羊。

河村的马厩表面听起来好听,实则连个马毛都没有,只圈养着几头骡子和驴,再加光拉羊屎蛋子的老山羊,估计再养个几年,这些骡子和驴恐怕也半个都不剩。

没办法,这个时候农业流行学大寨,吃苦耐劳的耕牛那才是实打实的宝贝,但凡是有些好的草料都紧着村里的老黄牛去了。

打个比方讲,三年困难时期,马厩里面的马被人谎称生病打死的就不知凡几,可老黄牛,压根就没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耕读传家的华夏社会,牛那就是命根子。

“哦,是秦家的后生呀,晚正好到你姐村去配种,咱爷俩搭个伴儿也好,我这老头也冷清啊!”

狗蛋大叔特意用铡刀铡了一些鲜嫩的草料,混杂着大豆放到老黄牛用的食槽里,这才颤颤巍巍接过大前门,别在耳朵根后。

他是个老鳏夫,年轻的时候娶了个逃难来的女子,那女子是豫南人,本来饥荒时扒火车想跑到童关,结果稀里糊涂要饭到了京都附近。

因为带个女娃娃,所以沿途几乎没有人肯收留她,直至遇赵狗蛋才勉强有了归宿。

两个难夫难妻没过多长日子,妻子便死在了瘟疫,这下子除了赵柳芽这一个外人的姑娘外,赵狗蛋连个崽都没有,旁人都说他傻,只有他自己知道,根结在他身。

年轻时日子苦巴巴的实在过不下去,赵狗蛋进城便想去伺候退了位的宣同,结果净身也完了,也登记在册了,结果主子被袁大头撵出皇宫。

他只能灰溜溜的跑回了河村,带着自己那个装在罐子里的宝贝打光棍。

所以对于赵柳芽这个唯一的亲人,狗蛋大叔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怕摔了。

“行,等明天我再城,帮叔打听打听柳芽姐的消息,你也别太担心,天子脚下,能有啥事?”

喂完牛羊后,秦功没客气,把东西往驴车一放,就和狗蛋大叔爬了去。

“大侄子啊,叔也不废话,等叔把烟抽完,咱俩立马就走,这天都热得喘不过气来了。”

赵狗蛋跟秦父一般大小,都是50来岁的模样,从小就喜欢跟在秦父后面,秦父说东他也从来不跑西,后来各自成家立业,两人关系也就渐渐淡了下来。

秦功坐在板车打量下周遭的环境,整个马厩被赵狗蛋收拾得十分干净,蝇虫很少。

“晚配完种后,你狗蛋叔我还得赶紧回来,毕竟这拉的板车村里还有人用,耽误不得。”

赵狗蛋吞云吐雾,满是老茧的手摸索着车架,眼神中居然有种奇怪的深情。

这板车归生产队集体所有,一般都放在马厩这边,归狗蛋大叔管,每次有社员借用的时候,赵狗蛋都会细致的清洗一遍,连缝隙也不放过。

PS:这个章节怎么又被进小黑屋了?现在连童关都不能出行吗?溥义也不行?审查的好严格呀!

老爷们,俺拿个小破碗想求点鲜花和评价票,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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