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个空隙的关键时刻,雪的进攻状态忽然变得极其剧烈起来,如果说之前的她还是还是一位懂得规则的参与者的话。

在刚刚的一瞬间,她彻底撕碎了身上的忌惮,成为置身在规则的挑战者,

她像是被危机追赶上的野兽,身体动作变得异常的迅捷和凛冽。

而察觉到这一刻的源稚生也迅速调整自己的进攻节奏,但雪的进攻来势过于凶勐,

在极短的时间内,雪身上的力量迅速暴涨,身体也在极短的时间朝着龙化的状态进化而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傅念同样也察觉到来自利维坦的异动。

那始终没有从深海中出现的利维坦宛如鲸鱼般轰然冲出水面,两扇巨大的黑色龙翼铺天盖地将天空笼罩。

它体型异常的庞大,在它身下的芬格尔就像是一只狗一般微小,但这不是一条被人轻易忽视的狗,而是一条同样长着翅膀,从地狱深渊归来的恶魔犬。

看着莫名其妙从水中一跃而起的利维坦,芬格尔手中的炎魔刀宛如神助般被抛飞了出去。

它像一把标枪,被一个泰坦巨人扔出去的灭世之枪。

炎魔刀在一层层空气中爆发音效。然后朝着利维坦巨大粗壮的脖颈冲去。

腾飞在半空中利维坦迅速扭转身体,在天空中划出一个回旋的圆圈。

青色的极光随着利维坦的动作在天空中盘旋,青色漩涡中一道巨龙的面容狰狞狂躁。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卑贱的混血种中遇上对手。

而且对方不依不挠的态度让利维坦很后悔自己没有在之前果断杀掉他。

利维坦愤怒的朝着自己冲上来的芬格尔怒吼,震耳欲聋的声音中,一条条无形的鲸鱼半空之中成型,张开血腥大口就朝着芬格尔冲去。

这一刻的芬格尔完全没有半分想要躲避的意思,整个人硬生生的就扎进了鲨鱼群中。

漫天血腥像是盛放的烟花般坠落而下。伴随着一块块狰狞的血肉,将整个天空弥漫在一片阴霾之中。

傅念望着从天空中坠落而下的冰冷血水,浓郁的铁腥味即使他现在所在的位置都能清晰闻到。

刚刚利维坦施展的根本就不是言灵,而是将之前袭击它的大蛇扔向了芬格尔。

但这并不是傅念关注的重点,他察觉到了利维坦和雪之间的异动,他们在有意识的彼此靠近。

而彼此靠近的具体原因是什么,傅念不知道,龙王双生子之间存在心灵感应,他们之间的交流,傅念是一定听不到的。

但傅念听不到不代表傅念不知道。

他看了一眼靠着疯狂朝着源稚生进攻的雪,在勐烈的进攻之下,双方之间的战斗正迅速变得激烈起来,试探的底线一次次的向下探。

相信要不了几分钟,雪和源稚生之间的战斗就会最终阶段,而一旦进入到那个阶段,源稚生和雪之间就会出现生死。

想着,傅念变率先迈动了脚步,而时刻注意这边的路明非瞬间就进入到了状态之中,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傅念的动作,时刻保持着一种准备入场的姿势。

两人均清楚对方的存在,只是双方之间一直在保持一种默契的配合,谁也没有租主动下场动手。

傅念没有下场动手是因为他需要时间,这种时候的僵持对他是有益的。

而路明非之所以没有出手并不是因为他有同样的理由,相反,路明非其实什么理由,他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底下发生的战斗,

如果非要让他说出一个原因的话,那就是路明非在纠结,他纠结自己行为的正确性,同时也包括他该如何去面对曾经熟悉的同伴,前面船上的凯撒,底下战斗的废物师兄芬格尔,甚至还有远处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头的校长昂热。

什么是他现在该做的事情在很早之前路明非就已经想的很明白了,但是当那一个时刻真的降临的时候,他发现想和实际付出行动完全是两种事情,也许他只要一闭眼一咬牙,就能将事情开始,可是这一闭眼一咬牙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峰一样挡在他的面前。

而就在这个时候,路明非发现傅念从原地消失了,但是并没有朝着战场的中心方向走过去,而是朝着校长所在的方向缓缓迈动了脚步。

这一变故让刚刚路明非即将下定决定的心再次滞涩了一下,然后他手中提起来的武器再次缓缓落下,而始终站在他身旁的酒德麻衣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能够感觉到路明非并没有做好准备,或者是他现在的行动完全就像是在被某种力量推着前进,而到了这种时刻,那种推着路明非前进的力量消失了,本就没有多少意志的路明非动摇了。

但酒德麻衣知道现在的路明非依旧是会继续向前,因为老板并没有给路明非其他的选择,或者说路明非从始至终都没有其他的选择,他们奶妈团之前的努力,以及老板的筹划都是在为今天的这个结局。

而这也极有可能是老板让自己随着这艘船进入北极,而不是和三五以及苏恩曦月球进入北极的原因,她是最后的一颗保险丝,最后将路明非推入重点的那个保险丝。

而她现在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坚定他的信念,在对方迷茫甚至是准备后悔的时候,将对方从这里狠狠的推下去。

想到这里,酒德麻衣便将视线落在了已经乱成一团的战斗,两头龙王,一个靠肉体比肩龙王的人形巨兽,以及日本执行部少主,还有那个被蛇岐八家隐藏起来的怪物。

这些都不是她现在能够参与进去的战场了,但对于路明非来说却是轻而易举都事情。

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将路明非推上去的契机,而且她相信这个契机很快就会到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不知道路明非是不是那个黄雀,但酒德麻衣知道,黄雀打不过龙。

傅念轻轻的踩在厚实的冰层之上,从脚底传来的松软感觉让他心情逐渐变得愉悦,这声音很是解压,尤其是在这种布满血腥和压力的地方,这种感觉便会被无限的放大。

声音在落下去的时候,昂热忽然就警觉了起来,一直被他藏在袖子种的折刀瞬间出鞘,连同一起出鞘的还有那双紧闭的眼睛。

幽蓝色的童孔倒映着墨黑色的天空,天空下是一个身穿西装的老人静静的坐在凸起的山丘上。

这是一个相对比较高的位置,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很清晰的看到远处正在发生的战斗,虽然那里的战斗根本就不用高点就能清晰看到。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昂热便从雪地上站了起来。

只是他的视线并没有回转,而是依旧看着远处的战斗。

“好久不见,昂热校长。”傅念的脚步声音停下昂热身后五米左右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之下,他的声音可以刚刚好的传入对方的耳中。

“是你?!”沙哑的嗓音从昂热嘴中传出,只是这声音并不是曾经熟悉的昂热声音,而是一个傅念比较陌生的声音。

在声音落下的时候,昂热便转身了,连带着手中的黑色折刀以冲爆音速的速度朝着对面的傅念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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