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至于看上别人的女人。”谢铎说,“而我看上的人,不可能成为别人的女人,懂吗?”
清清哑然。
也是,谢铎看上的女人,即便对方已有夫婿,他也会把她的夫婿杀了,把她抢过来!
“喝汤吧。”谢铎淡淡地说了一句。
清清拿不准他的意思,可毕竟自己有错在先,他要端着一家之主的架子,就让他端着吧,总不能因为这些话就把她休了。
就算被休了也不怕,她可以回娘家去,和爹娘哥哥姐姐过一辈子!
想着,心情明朗了许多,也没有那么害怕他了。
掀开汤罐的盖子,闻到汤的香味儿,清清还笑了笑,乖巧地给谢铎盛了一碗,自己也盛了些尝尝味道。
谁知,谢铎却面色古怪地看着她,仿佛她给自己盛的不是鸡汤,而是砒-霜一般。
他情绪一向不外显,眼里闪着寒意,嘴角却上翘着,脸上又是那种玩味的表情:“你让厨房做的?”
“嗯。”清清不疑有他,点点头,莹白的手执起汤匙,递给他一只,便不再看他的脸色,低头尝了口面前的汤。
颜色金黄,清香四溢,入口更是甘醇鲜美,回味无穷。
谢铎没有动,只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清清被他看得紧张,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喝,就听见他轻笑一声,玩心大起似的,悠悠然说道:“汤里有毒,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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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先是一僵,继而下意识拿手抵着咽喉,猛咳了两声,垂眸看着碗里的汤,又看了手里的汤匙,一脸的茫然无措:“你、你不早说!”
谢铎耸耸肩:“我以为是你下的毒。”
“你、你……”清清扔下汤匙,到处找水漱口,怒从胆边生,也不怕他了,软软地骂他,“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哪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下毒?”
谢铎饶有兴致地瞧她,想到上回,她比这一回还不知遮掩呢。
见她慌得直转圈儿,显然是真害怕了,便冲她招手:“过来。”
清清不想理他,端起茶壶猛灌了两口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清清觉得自己肚子开始疼了。
看向谢铎的眼神突然就无助了起来,像是误闯进城市的小鹿。
她僵在那儿不敢动,谢铎伸手将她拉到跟前。清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进了怀里,结结实实趴在他的大腿上。
他穿的少,身上却很热,大腿硬-邦-邦的,膈得清清胸口疼。
他、他要干嘛呀?
清清想要爬起来,又怕自己这么一动,加速毒素扩散,真被毒死了怎么办?可如果不起来,大白天的,这样像什么样子嘛……
“张嘴。”谢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清清疑惑地“嗯?”了一声,想回头看,谢铎的大手却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面朝着地板,清清还没反应过来,谢铎的修长的指尖就伸进了她的嘴巴里面。
等等?!
清清下意识挣扎起来,却感觉谢铎另一只手在她背后某处穴道拍了一下。
下一刻,清清喉头发紧,趴在他腿上吐了个天昏地暗。
谢铎在她吐之前及时收回手,解下她斜襟的手帕,将修长白皙的指节仔仔细细擦干净,语气淡淡的:“喝得少,死不了的。”
清清:“……”我谢谢你啊!
汤是清清监督着熬的,中间没离开过几次,之后就一直是铁锤端着,没机会下毒,只能是在厨房的时候出了问题。
谢铎命人去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个面生的帮厨就被侍从给带了过来。个子高,干瘦,穿着谢府下人的衣服,却眼神闪躲,畏畏缩缩的,形迹十分可疑。
“自己说,”谢铎把玩着空着的汤碗,语气懒懒的,“谁派你来的?”
帮厨一开始不承认:“老爷,我冤枉啊……”
谢铎根本不听他废话,一挥手,帮厨左边的侍从就一脚踩向了他的左腿。
“咔嚓”一声让人牙酸的闷响过后,帮厨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竟是被生生折断了腿!
“谁派你来的?”谢铎又问了一句,语气平静,神态自若,半点儿不像刑-讯逼-供,好似在问晚饭吃什么。
那人还要隐瞒,帮厨右边的侍从又毫不留情地踩断了他的右腿。
如此折磨,帮厨已经喊不出来了,剧痛让他昏过去一次,却被侍从熟练的用水泼醒,继续受刑。
清清站在一旁,无法克制的,用见了鬼的眼神望着谢铎,胃里火烧火燎的,不知道是不是毒药起作用了,她开始打冷战。
认识他许多年,这是清清第一次觉得:谢铎或许不是想从那人嘴里得到什么答案,他只是……单纯享受这种支配别人生命的感觉。
世上真的会有这样残忍的人吗?
他似乎比小时候,更狠,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谢铎似乎玩够了瓷碗,“啪——”的一声,懒懒地将瓷碗徒手掰了一片下来,瓷片边缘跟被斜切过一样,看起来十分锋利,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帮厨见他朝自己走来,如同见了阎王一般,浑身抖如筛糠,下意识想跑,可他两条腿都被折断了,只能挣扎往前爬。
身底下的地面被擦上水痕,全是他剧痛和绝望之下流的汗水,瞧着触目惊心。
谢铎恍若未闻,瓷片抵着他的咽喉,语气森寒如地狱恶鬼:“最后再问你一遍,谁派你来的?不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那人连忙说了一个名字,清清没有听过。
本以为这样谢铎就会放过他,可待他说完,谢铎却冷笑了一声,悠悠然道:“撒谎,更应该割了。”
那人顿时怒目圆睁,哭天抢地嚷嚷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谢铎却懒得听,扔了瓷片,让人把他拖出去,割了舌头扔到后山喂野狗。
求饶的声音越来远,清清却抖得愈发厉害。
谢铎一边擦手,一边转身瞧见了她的表情,挺意外的一挑眉头:“怕成这样?一个不成气候的倒霉刺客而已,你不会是在同情他吧?”
说完,觉得可笑似的,偏着头瞧她:“你的同情心多得没地方用吗?若我不在,你方才已经死了。”
清清只觉得胃里更烧,那人被踩断双腿的声音和惨叫不听在耳边轮播,吵得她头痛欲裂。
虽然知道谢铎说的是对的,可她,就是没办法心平气和地接受刚刚看到的一切,她自幼练武,不怕死人——她怕的是谢铎。
好半晌,她才找回双腿的知觉,强行压下胃里火烧火燎的不适感,闷头跑出了凉亭。
经过谢铎身边时,男人擦手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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