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子走到她身边缓解了下气氛,“当年你们婶婶与你们叔父如胶似漆的也不见她什么时候会害臊,反倒是现在老了老了还害羞起来了。”
吴氏扑哧一笑,嗔道,“嫂嫂,当着那么多孩子说什么呢。”
堂上气氛好起来,张净有沿着嘴笑了。
“你看看,你看看还脸红了。”林大娘子揶揄道,“在座谁不知道。”
“哎,我们也知道,我还记得当初我们跟着大哥还挨了叔父不少的训。”薛思奇插话道,“每次婶婶一出面,叔父才饶了我们。”
薛思奇、董仲溪一直是跟着卢棋喊卢恒叔父,吴氏婶婶,薛思奇和董仲溪两家世代都是卢家旗下将领,在东京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薛家、董家家业虽然不是很大,但也足够排得大家这两个字。
到了卢棋这一代,薛思奇、董仲溪这两人几乎是陪着他长大的,情同手足,就算不是上下属的关系他们还是敬他为大哥。
俞珂龙是慎国公府嫡长子幼子,六年前听说了卢棋的事迹之后一直把卢棋当作榜样一心向武,立志成为卢棋这样安邦定国的大将军。
慎国公府自从二十年前佛王叛乱之后从不涉足紧要朝政要务,二十年来慎国公府的人只领个虚职,所以慎国公府的人也劝过俞珂龙,也骂过打过,但是就是拗不过俞珂龙的性子。
慎国公来找过卢棋,让他劝劝俞珂龙,卢棋倒也不想收这么个贵公子,俞珂龙知道了还不死心,慎国公做主将年仅十三岁的他扔到西郊大营那边操练去,想着让他吃吃苦头,万万没想到把俞珂龙心志给磨练了出来,卢棋也对这个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刮目相看,俞珂龙得到卢棋是青眼,从此时不时跟着卢棋。
卢恒在的时候俞珂龙那时候还是个孩子还小,根本就没见过卢恒,所以这个时候他沉默着,也不插话。
卢棋看了眼聿儿,她不知道,她笑着看着他们,她这个笑是纯真的,他想他可以看的清她的品格,坚韧,善良。
厅上的人说说笑笑。
郑妈妈带着三个小厮捧着十几套衣裳进了院门,吴氏、林大娘子等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裁缝铺送来卢棋的衣裳,看布料、做工、刺绣都是最好的,形制样子也是又特别又时兴,恐怕得好几百两才能做得下来。
聿儿也看到了,走到廊上,郑妈妈行了个礼,“二爷的。”
小厮将衣物端到她面前,聿儿随意翻了两件,“清理放好吧。”
“徐姐姐不知道表哥不穿浅色衣裳吗?”覃予就是对聿儿的做派很不舒服,得意笑道,她看到有一半都是浅色的,卢棋这几年从来不穿浅色衣裳,穿的几乎都是黑色。
“这就不劳表妹费心了。”她回头笑道。
林大娘子笑道,“以前二郎可是万事随意的性子,明明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非得整天穿的乌漆麻黑的,说了也不改,也该也有个人治治他。”
聿儿脸色有些红,只是尴尬笑着,卢棋看在眼里,嘴角也不觉翘了起来,这个女人一直以来都是那么装腔作势,她也有被人揶揄到脸红的时候,真是痛快。
张净有趣道,“你看看,又一个脸红的。”
吴氏掩嘴笑了下,帮她解围道,“小孩子脸皮薄,你们就别取笑人家了。”
覃予看着卢棋的变化,笑得很不甘心,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聿儿在卢家这些人心目中地位更上一层楼,张净有对她这个商贾之女一点不敢再小看,内心早就把对聿儿偏见撕得粉碎,可却多了忌惮,忌惮她如此高明。
吴氏对聿儿也开始重新考虑,考虑聿儿成为卢家的一份子,将军府这些年风雨飘摇,这些日子以来,聿儿对将军府好处所有人有目共睹,对整个将军府来说,卢棋确实需要像聿儿这样的妻子,而不是覃予那样的,所幸当初聿儿没有在将军府丢了命,不然她们就得损失了这么一块瑰宝。
林大娘子也在后悔当初对聿儿不管不顾,也在后悔动过要解决聿儿这个麻烦的想法,只是心里还是放不下覃予这一关,覃予是她看着长大的。
卢棋到了年纪不说亲事很大程度是因为覃予还小的缘故,没想到最后卢棋要等着长大的人是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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