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橙慢慢喝着粥,一边小心翼翼抬眼偷看盛星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最近盛星澜对他越来越好了。
虽然还是表情冷淡,话不多的样子,但这一晚对方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说不清心里的感受,易橙抱着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进了浴室,躺在浴缸里一边泡澡一边胡思乱想,很快就将自己又整睡着了。
等盛星澜从书房忙完回来,卧室里十分安静,那张早该躺着一个人的床上只有空着的被褥。
细微的滴答声从浴室的方向传来。
盛星澜拧着眉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易橙,你在里面吗?”
浴室里没有响起任何回应,只有水声。
盛星澜环视卧室四周,又再次敲了敲门,力道比之前重了些,“易橙?”
易橙被门外的声音猛然惊醒,抱着胳膊在冰凉的浴缸里打了个哆嗦。
浴室里的声音变化被盛星澜敏锐地捕捉到,眉间的褶皱不自觉深了,“易橙,回一下话。”
“盛星澜……”易橙打了个哆嗦,双腿发软地从浴室里爬出来,“我,我没事。”
听到易橙的回应,盛星澜无端松了口气,他离开浴室门的位置,出了卧室。
五分钟后,浴室的门打开。
易橙泡了这么久的凉水澡,脑袋昏昏沉沉的,他缓慢地往床的位置挪去,然后正要倒下去的时候,脑袋撞到了一个硬硬的墙。
他双眼迷离地抬头去看,“是撞到桌子吗?”
盛星澜嘴唇微动,捧起他有点发烫的脸,“你发烧了?”
易橙眼神动了动,不赞同道:“哪有……我可不会这么脆弱。”
盛星澜用冰凉的手背贴着青年的侧脸,蹙眉道:“很烫。”
易橙慢半拍地哦了一声,直接倒在男人身上,软声道:“头好晕,想睡觉。”
目睹这一幕的盛星澜十分怀疑。
青年不是发烧了,而是喝醉了。
他将易橙抱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
易橙已经难受的闭上了眼睛,埋在枕头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着床上的人,盛星澜第一次有种头疼的感觉,他先是拿出手机拨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然后又翻出家里的医药箱给人测体温,擦酒精。
所以,等家庭医生赶到卧室时,看到的就是一向冷漠疏离的盛总,手里拿着块毛巾给床上的青年认真地擦头发。
盛星澜看到他,表情波澜不惊,“我已经给他测过体温,38度。也给他服用了退烧药,用酒精物理降了温。”
家庭医生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稳定,您都把事都做完了,还大半夜叫我来干嘛?
盛星澜像是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不放心,你再给他看看。”
家庭医生嘴角一抽,“那我就在这等一会,看看易先生会不会退烧?”
“可以。”
家庭医生:“……”
易橙迷迷糊糊间,听到耳边有细微说话声,他艰难地掀开沉重眼皮,白花花的灯光几乎将他所有的视线范围占据。
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自己的床边,温热的手掌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声音漠然。
“好像退了点烧。”
易橙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思绪消失之前还在想,原来他的手,是热的。
十一点半,易橙退了烧。
盛星澜让佣人送家庭医生离开,然后一脸倦意地去浴室冲了个澡。也幸好他的体质比易橙要好,不然这么折腾,迟早也会累趴下。
盛星澜躺在床上,摸了摸青年的额头,指尖不经意间从细软的发丝穿过,碰到白嫩的肌肤,产生一阵战栗感。
盛星澜面色未变,淡然地给易橙掖好被角,慢慢闭上眼,向来白皙的侧脸竟隐隐透着点红。
……
易橙又做梦了。
不是美梦也不是噩梦,而是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境断断续续,很多地点剧情都拼接不到一起。
黑白色的街道,吵闹喧嚣的游戏厅,放着经典老歌的D厅,穿着校服面貌陌生的学生,还有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
他忍不住去问那个少年,为什么最近老是出现在他的梦里。易橙只见他的嘴巴张张合合,却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梦里的易橙,意识逐渐清醒。
他开始问自己,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是梦吧……他都看不清少年的样子。
几经挣扎,易橙困难地睁开眼睛,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什么也看不清,却是他十分熟悉的场景。
他试图回想刚刚做过的梦,却发现梦里的一切开始在记忆里退化,只有梦境的几个片段隐约浮现。
枕头边的手机不断嗡嗡震动着,易橙擦掉脸上的冷汗,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男人,将手机静音。
空气静默,昨晚睡前模糊的记忆慢慢浮现在脑海里,易橙摸着自己已经不烧的额头,眼神复杂至极。
盛星澜,也许真的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漠无情。
易橙翻过身背对着男人,眉心越拧越紧,他闭上眼睛试图再次入睡,去看看梦里的那个东西,但怎么也睡不着了。
……心里有点烦。
伸手摸到枕边冰凉的手机打开,眯着眼看时间,四点半。
再调出上方的未接来电,看到魏沉的名字,易橙稍微有些惊讶。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魏沉给他打电话干什么,总不能又是上了啥热搜了吧?
抱着这个自娱自乐的想法,易橙思来想去还是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阳台处,回拨了魏沉电话。
与此同时,床上的某人睁开了双眼。
目光清明,没有一丝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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