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丽听后又是一阵犹豫,不过她最终同意了做尸体解剖,并且还将这个情况向刘士军的父母说了,两位老人最后也同意了解剖。

梅少卿将情况向市公安局刑侦科汇报后,新上任的科长赵喜军和安渝县公安局联系后,县公安局立刻派遣法医赶往卧龙岗乡,预计十点多就可以到达。

梅少卿看到帐篷左侧的一棵树上拴着一根绳子。

周红丽看到梅少卿盯着绳子发愣,于是告诉梅少卿,刘士军担心睡觉的时候有人来偷东西,就将家里的看家狗牵了回来。

“它怎么没在这里?”梅少卿问道。

周红丽摇了摇头:“你要是不问,我还没有留意到它,兴许它挣断绳索自己跑回家了。”

梅少卿却不赞同她的说法,说道:“你看这绳子断口整齐,很明显是被割断的痕迹,你家的狗应该不在家里,很有可能已经被人偷走了。”

偷狗在农村里很正常,经常发生狗被偷走的事情,但是为何要杀死刘士军呢?

总不能是凶手为了吃顿狗肉而害死一条人命吧?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按理说,刘士军的尸体理应运回尸检中心解剖,但道路实在难走,也只能让活人受罪了,上午十点刚过,县公安局尸检中心的郭复平主任亲自带队赶到卧龙岗乡。

梅少卿请刘湾村的村干部组织几名村民,就在案发现场用帆布围挡起一块平地,作为解剖的场地。

尽管从外围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仍旧来了很多人看热闹,除了本村的村民外,还有不少是从邻村专程赶过来的。

马海鹏和朱俊锋负责维护现场的秩序,梅少卿交待给他们两个人一项任务,仔细观察人群中是否有什么异常情况。

“你们要不动声色地观察这里每个人的神态举止,杀害刘士军的凶手可能会前来打探情况。”

“不会吧,这里的凶手也敢这么嚣张吗?”

“我说的是有可能!这里连个监控都没有,又是公众场合,查找嫌疑人更加困难,不把握住每一个细节,咱们还能从哪儿入手找嫌疑人啊?”

“我觉得凶手很可能是图财害命,看到刘士军一天卖了这么多钱,于是就起了杀人之心,却没有想到刘士军让老婆把钱捎带回家了。”马海鹏分析道。

梅少卿有些无语:“分析得倒合情合理,可你看到帐篷内有被翻找过的痕迹吗?”

朱俊锋说道:“能不能从杀害刘士军的那把匕首着手调查?农村切菜时大多使用菜刀,匕首在农村用处不是太大,并不是家家都有匕首,特别是这种一尺多长的匕首更不多见。逢年过节时哪家要宰杀猪羊,大多都是从村里面借用,这把匕首的手柄被磨损成这个德行,至少得四五年的时间,宰杀过很多猪羊。”

梅少卿思忖了片刻,说道:“这倒是个思路,干脆咱们出一份悬赏通告,将匕首也拍上去,附近的村子都要张贴,如果有谁提供有效的线索,咱们就重重有赏!”

朱俊锋问道:“可钱从哪儿来?”

马海鹏笑道:“少儿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是抓到凶手,还怕没有钱吗?”

梅少卿说道:“即便是不能薅羊毛,咱们也得这么干,光靠咱们三个人,单是翻山越岭在全乡跑一趟就累得半死,破案子还不到猴年马月啊,必须要广泛发动群众,让每个人都成为线人,建立起高效密集的侦察网,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马海鹏叹息了一声,说道:“你这套线人理论在城市里行得通,不一定在这里能行得通,这里地广人稀的,杀人后即便是大摇大摆地离开,也不一定能有人目击到。”

“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这里的流动人员要比城市少得多,当地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更容易建立起有效的侦察网!我想过了,今年咱们派出所的一项主要任务就是在各村都建立起侦察网,每个村子至少培训出一名专业的线人,到时咱们的工作就轻松多了!”

马海鹏迟疑了一下,问道:“少儿,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当特种兵时的事儿,能不能透露点消息,你在里面是干什么的,怎么老是线人的,总不会你当时也是线人吧?要不就是卧底?”

梅少卿笑笑,犹豫了一下,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现在还是多想想如何破这起案子吧,这是咱们来到卧龙岗乡接到的第一件案子,要想在卧龙岗乡真正地站稳脚跟,那就必须尽快侦破这起案子,这也是一场荣誉之战,不能失败,只能成功!”

朱俊锋叹了口气:“荣誉个毛啊?都被踩到穷山沟了,还有谁在意咱们的荣誉?”

梅少卿说道:“你说老邢为什么要帮咱们联系种子化肥?咱们是他送过来的,在这里混得好,他就有面子。要是咱们侦破了这起案子,可以说是对谁都有好处,你说老邢是不是感到特有面子?还有老赵,他可是咱们的老领导,他也会感到高兴,他在市公安局也会腰杆儿挺直,再有就是咱们自己,说话也都硬气了!”

马海鹏突然兴奋的说道:“照你这么一分析,说不定老邢一高兴,就把我们给调回到市特警大队了!”

梅少卿看了他一眼:“别做美梦了,钉是钉铆是铆,两码事儿,我分析了,没有三两年的时间,咱们谁也别想挪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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