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宋千清快步迎上来。

“等等。”姜苑摇摇头,“快到正午了,等方老太回来了我再跟你们说。”

她说完就真的不再多言,拿了个小球去逗阿虎玩去了。

晌午过去了一会儿方老太才回来,拿着一个夹满了肉的馒头递给阿虎,又冲着姜苑几人道:“我这几日实在太忙了,没空给你们做饭,你们自己在厨房里收拾点东西吃吧,吃啥都行。”

“是吗?那就好。”姜苑笑笑,“我们也不大会做饭,午间吃些腊肉便罢了。”

方老太表情一僵,手忙脚乱地将那两块腊肉解下来,干笑道:“这腊肉,这腊肉不行,这是......这是我们祭祀的贡品!”

姜苑仍是笑,笑得方老太心里七上八下的直发毛,她一急就熟练地扯出了泼妇的架势:“想什么呢?你们就给了那点钱,还想吃肉?我告诉你们啊,我家里肉要是少了一块,我,我可是要报官的!”

她色厉内荏地吼完就想跑,姜苑却悠悠地叫住了她:“老太太,今日我们出去,有个老先生邀我们明日参加祭祀典礼呢。”

方老太伶仃的背影一顿。

她慢慢转过身来,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一丁点儿表情都没了:“我不是说过,让你们不要出去吗?”

“太憋闷了。”姜苑慢条斯理,像是一点也看不出气氛的僵硬,“随便出去走走罢了,再说也是那人主动来找我们的啊。”

方老太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起来,她浑浊的双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深藏的痛苦和恐惧:“好,那你们就去吧!”

她说完一把抱起还在傻笑的阿虎,躲瘟神一样飞快离开,甩上房门惊起一声巨响。

段鹤年几人俱都傻住,结巴道:“这,这是怎么了?”

姜苑面上的漫不经心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有些疲惫地揉揉眉心,对薛盼儿道:“你把我们今日所见跟他们讲讲,我先回房休息一会儿。”

她说完也不管那几个面面相觑的小孩,径自回了房,重重把自己砸在了床上。

说是休息,可她睁眼看着屋顶,没有一丝一毫睡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宋千清走了进来蹲着她床边:“师尊。”

“你怎么来了?”姜苑勉强打起精神。

宋千清不答,只问她:“师尊已经知道原因了?”

“......有猜测。”良久,姜苑低声道。

“师尊想以身犯险吗?”宋千清一张俊秀的脸绷得紧紧的。

“你这孩子。”姜苑被他逗笑,很顺手地摸了摸他的发顶,“我总会觉得你聪明稳重的不像个小孩儿。”

宋千清似乎被她突然的动手动脚吓了一大跳,身子猛地后仰差点把自己栽倒,满脸通红道:“我不是小孩!”

“小孩子才说自己不是小孩。”姜苑满不在乎地逗他。

“师尊还没有回答我。”宋千清最不喜欢她那种把自己当成小孩儿的态度,肃起了一张脸。

“什么问题?”姜苑脑子短路了一瞬,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又忍不住笑了,“还说不是小孩儿呢,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你也不知道吗?我能有什么危险。”

其实她说得没错。

宋千清心里最清楚,这些魑魅魍魉根本伤不到姜苑,不是她危险,是他危险。

他实则没有多少把握。

所以他不想,不想让她看到,看到他最狼狈的一面,然后再一次把他逐出师门。

可他什么都不能解释,只能用自己最不齿的办法,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耍赖:“师尊,可是我担心你啊,而且这本就是对我们这些弟子的历练,都麻烦您了算怎么回事啊。”

“这次不一样。”姜苑无奈地坐起身,向他解释,“永宁村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就更好锻炼我们自己了。”宋千清在自己两个字上咬重了重音。

真是头倔驴啊,不过他这话也提醒了她,姜苑低头在芥子空间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了一块玉石挂饰,递给了宋千清。

“这是什么?”宋千清在拿到手中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但他还是开口问她。

“防御法器,最多可抵分神期修士一击,给你拿去防身。”找到这么个防御还真是不容易,玄玉仙尊可是剑修,向来是不服就打到服,再加上她独步天下的修为,她根本就不需要防御法器这种东西。而且姜苑出一趟门也不可能把她庞杂的收藏全都带来,这个虽算不上太好,但已经是矮子里拔将军了。

宋千清手指一下下地摩挲着那玉石,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这是......单给我一个人的吗?”

“是啊。”姜苑道。

宋千清用力压抑下忍不住上扬的唇角:“师尊怎么不给段师兄他们。”

“我就找到这一个,当然是偏心你了。”姜苑不明所以,“而且你修为最低,为师自然要多护你一些。”

什么修为低,宋千清心里小声哼了一下,好容易想起自己来找她究竟是干什么:“师尊,你就不能别去吗?”

怎么还记着这回事啊,这小孩也太难糊弄,姜苑哀叹,不得不和他仔细解释。

“小宋,这永宁村真的不简单。”她神情凝重起来,“方老太拿回来的腊肉我怀疑是......”

“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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