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她抿了抿唇,伸手将不知天高地厚的大橘薅了过来抱在怀里,“失误,失误。”

这猫简直比她还大胆,发情就算了,还是只公猫。

沈映鹤不知道谢云祁发现没,决定暂时给它保守秘密,以免年纪轻轻这只大橘就得当上公公。

“把它丢出去。”

大橘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沈映鹤扯着它,它还一个劲对他叫。

活像是见着了分开已久的恋人,那叫声整个山洞都久久回荡着。

谢云祁眉头紧蹙,语气抑制不住的厌恶。

这猫比沈映鹤还闹腾。

看到谢云祁的表情,沈映鹤就知道橘猫八成是吵着他了,连忙捂住猫嘴,陪着笑:“相逢即是有缘,别这样嘛。”

谢云祁低眉看了沈映鹤一会儿,那只猫果然不叫了。他表情有点臭地往后一靠,阖上眼,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随你。”

真拽。

沈映鹤心里别扭地感叹了一句,维持着姿势,直到确认谢云祁睡着了才松开手。

好在大橘也是个懂得分析大局的猫,乖乖找了个角落用尾巴蜷起自己睡了起来。

这下好了,全都睡着了,只有最开始想睡觉的沈映鹤没了困意。

沈映鹤:有句优美的中国话,不知道在座的各位爱不爱听。

她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又去边上拾了些干燥的枯枝回来,放到火堆下,好让火堆能烧得再久一些。

做完这些,沈映鹤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什么。

她抬起臂将衣袖撸了上去,一枚玉镯正稳稳当当戴在自己的腕子上,恰到好处地盖住了腕上的三条红线。

咦?

怎么变成两条了。

沈映鹤用左手揉了揉自己发昏的眼睛,皱着眉又看了一遍。

之前整整齐齐的三条红线赫然变成了两条,另外一条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难道真的只是刮碰出现的伤疤?

沈映鹤眼睫微动,将玉镯拢了拢,盖住红线。

相比于红线,这个玉镯似乎更令她好奇。这说明掉下坑洞之后梦里的老头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这枚玉镯是怎么回事呢……

她想要取下来,尺寸却出人意料的合适,不会卡到她的腕子,但是也拔不出来。

就像是量身定做一样。

无奈,沈映鹤只能就这手臂呆呆打量这个玉镯。

良久,她放弃了。

不是行家,门外汉看这东西,除了觉得好看,还真的讲不上来什么特殊之处。

和镯子干耗眼这么久,火堆都快燃尽了,困意才卷土重来,沈映鹤捂着嘴打了个哈切。

要不睡觉吧。

沈映鹤躺下,刚想要闭上眼睛,谢云祁那边的动静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别走。”

躺着的人突然发出这么一声,沈映鹤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探着身子看谢云祁。

他拳头紧握,闭着的眼不住地颤着,眉头紧缩,口中喃喃着什么。

原来没醒。

沈映鹤如释重负,也不打算关心他。

哼,一个傲娇鬼有什么好关心的。

她理了理乱掉的衣袖,不打算管,却还是听到了——

“父亲,父亲不要走。”

父亲……

沈映鹤想起来一件事,谢云祁的父亲似乎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从小他就是谢老将军带大的。

也没人知道真正原因是什么,又说是战死的,也有说身染重病毒死的,就是没个确切的说法。

这些也是沈映鹤从李嬷嬷口中知道的,但是谢府不让人谈论这个,李嬷嬷也只是匆匆提了一句,再往后讲就不愿意了。

看着谢云祁受伤的模样,沈映鹤难免有所同情。

她一直以为他是不在乎,或许他只是不愿说,没有人会喜欢提及这些。

忽然间,她好像有些明白谢云祁的脾气为什么会这样了。

柔和的光在寂静、透着凉的夜里,照在两人身上。沈映鹤只觉得有种无端的怅然爬上心头,鬼使神差地,她靠近了点。

谢云祁的脸在她面前放大,皮肤好的连毛孔都看不见,只能看到一些小小的绒毛。

男人的肤色在这时看起来异常的苍白,颤着唇,“别……”

“不走,你好好睡。”

手不听使唤地伸了出去,在男人的发间抚了抚,沈映鹤都惊讶于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举动。

如果是在谢云祁清醒的时候,只怕是用眼刀子都能杀了她。

但不知是不是真的听到了,谢云祁竟真的放松下来,眉目舒展。

沈映鹤觉得很神奇,不禁松了一口气,唇角微微勾起。

还是很好顺毛的嘛。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角落里的橘猫悠悠转醒,抬起猫头朝谢云祁那个地方看。

少女已经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口中还念念有词:“别怕别怕,快睡吧宝。”

晃的次数多了,脑袋顺着就落在了男人的肩上。

橘猫一只单身猫,啥也不懂,更不懂宝是什么意思,是崽崽吗?

切,有什么了不起,大橘也是崽崽。

它从角落里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站粘着的草木碎屑,懒洋洋地踱步到两人中间,又缩在一起睡下了。

过了一会儿,原本应该陷入沉睡的男人幽幽地睁开了眼,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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