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笑，散去冷漠与疏离感，让柠西有种认识了他很多年的感觉。
她怯怯的收回目光。
时装秀很快就开始了，难得的是柠西没有了一开始的沮丧，也没有被眼前这对狗男女在一起的画面影响到心情，她被一股奇怪的安全感包裹着。
裴晏坐在旁边，但两人接下来几乎是零交流，注意力都默契的集中在t台上，欣赏着模特们穿着奇装异服走秀的样子。
直到威廉大师的设计作为压轴被展出。
一件简约大方的短款抹胸礼裙。
主色为亮白，腰间盘桓缠绕着一只黑色的天鹅，自腹部一直缠绕到身后，最为醒目的为后背，白色的布料上渐染着像血一样的红色，一块一块晕染而开。
柠西暗暗咋舌，这一件礼服的设计乍一看很简单，可每一块布料以及上面的刺绣图案都是经过精心的设计的。
好像一只生活在暗夜里的黑天鹅，试图冲破光明活在阳光之下，然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为了这片光明付出的是血与泪。
柠西喜欢这件礼服。
这件礼服展出后，现场很多女孩们无不都表现出心动的表情。
包括周语诗，她重新挽上秦威的胳膊，撒娇道：“秦威哥哥，我喜欢这件礼服，你给我买好不好？”
秦威说：“这是非卖品。”
“我知道，可你不是跟威廉大师认识吗？你问问他能不能卖？”
秦威想说这件礼服不符合她的气质，可看到周语诗渴望的眼睛后，他心软的点头。
周语诗仰头在秦威脸颊上落下一个甜甜的吻：“谢谢秦威哥哥。”
时装秀已经接近尾声，秦威直接拿出手机联系威廉的团队。
半分钟后，他脸色沉了沉，挂了电话。
周语诗冲他期待的眨了眨眼：“秦威哥哥，怎么样了？”
“礼服已经卖出去了。”
“啊？”周语诗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她其实并非一定得得到这件礼服，她想要的不过是想向柠西和徐佳凝证明秦威有多宠她爱她罢了。
所以，当听到礼服已经卖出去后，为了不被打脸，她拉住秦威继续撒娇：“秦威哥哥，你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我真的很喜欢这件礼服，拜托了。”
早在方才那通电话里，秦威已经知道是谁先一步买走了威廉的设计，当听到那个名字时，再次被压了一头的他感到自尊心受挫，心情已经十分不爽。
他一点也不想跟那人有任何联系，更不会要求对方把买走的礼服重新卖给他从而被他看不起。
所以，当周语诗锲而不舍的对他撒娇时，秦威除了为难外还感到一丝厌烦，他压抑住不好的情绪说：“那件礼服真不适合你，算了吧。”
秦威这句话在周语诗听来是对她魅力的质疑，一想到徐佳凝和柠西还有裴晏就坐在身后看着，她感到很没面子，生气的撒开了秦威的手，气呼呼的说：“你就是不想买给我，哼！”
秦威脸上刷得一下拉黑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周语诗。
和她偷偷交往的这几年里，几乎是有求必应，周语诗想要的上百万上千万的奢侈品他都毫不犹豫的买给她。
只是这一次他有难处不能有求必应她就甩脸色了。
如果是柠西才不会这样。
无论他送柠西什么，即使只是几万几千块钱的东西她都会十分珍惜的收下。
而周语诗压根看不上这些。
秦威不由得攥紧拳头，从小培养的良好素养告诉他即使再生气也不能当众发威，尤其是在裴晏和柠西面前。
他重重呼了口气，将胸口那股气硬生生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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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秀场出来，徐佳凝终于忍不住仰头大笑：“笑死我了，真想看这对狗男女当众吵起来，你看看秦威的脸色有多臭啊，以后有他受的。”
柠西却不以为然，她看到的是周语诗可以肆无忌惮的跟秦威撒娇和生气，而秦威最多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是柠西曾经幻想过和秦威相处时最美好的画面，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恶毒的希望他们过得不好。
凭什么没做错事人这么难受，而做错事的人却可以安枕无忧？
看柠西在发呆，徐佳凝喊了声：“柠西，裴大佬坐你旁边真的没跟你说什么吗？”
“啊？没有，我们又不熟。”
柠西回忆了下，自从时装秀开始后，两人连眼神都没有对视过，差不多结束时，他接了通电话就离开了。
柠西以为他会就上次提的合作建议和她第二次商量什么，如果是那样她还是会拒绝的吧？不太确定，但见他走了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这就奇怪了。”徐佳凝摸了摸头，想不大通这位阎王爷的操作意图。
两人正往电梯方向走，就在这时，有个男人跑了过来：“柠西小姐请稍等！”
柠西诧异的回头，西装小哥手里拎着个精致的大纸袋，递到她面前：“这是我们老板送给您的。”
柠西没接，徐佳凝眼睛一亮动作倒是利索，接过袋子打开一看，惊得眼珠子要跳出来：“这不是威廉的黑天鹅吗？”
柠西一听拧了拧眉，从徐佳凝手里将东西夺了过来，递给西装小哥：“不好意思，这个我不能接受，麻烦你还回去吧。”
西装小哥没接：“我的任务是把东西给您，如果您不接受的话，老板就把我炒了。”
这个老板也未免太霸道了点......
西装小哥又说：“您如果真的不接受，可以亲自还给老板。”
“你老板在哪？”
为了不为难西装小哥，柠西也只能亲自去找他了。
柠西让徐佳凝在原地等着自己，便随着西装小哥前往寻找那位霸道老板。
西装小哥带她来到一间办公室，房门推开，远远看见落地窗前立着一道高大冷傲的身影，看到这道背影，柠西不由得的攥紧了手中的袋子。
她深吸了口气，走了进去：“裴总。”
裴晏闻声回头，唇角轻轻一扯。
“无功不受禄，这个还给您。”
裴晏没接：“这是歉礼。”
“啊？”
“上次向您提出那样的要求，是我失礼了，所以，这只是单纯的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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