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城外一处空置的水碓作坊内,死里逃生的洁梅,有些惭愧的自艾道:“奴家无能,未能打听得多少消息,反而连累诸位,为我暴露了行迹;差点儿就陷没在了城内。”
“不不,你这几天的行事,多少还是有所成效的。”随即,江畋从外间走进来道:“至少藏在幕后的相关人等,已经坐不住了;本地的鬼市正在流传一个消息,说你身上藏着梁公秘藏的关键。”
“什么,这怎么可能?”洁梅不由一阵错愕,随即又变成惶恐、担忧、惊讶和愤恨的表情:“夫君他一贯行事谨慎,直到失联之前,都一直对奴家守口如瓶,若非如此,又何须耽误了这些岁月?”
“难道……”随即她就反应过来,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就见江畋点头道:“不错,散布这个消息的人,才是真正的知情人士;最不济也是在其中牵扯不清,所以才要籍此转移视线、混淆视听。”
“你可以先猜一猜,对方究竟是谁?”江畋看着陷入茫然和惊疑的她,顿了顿又道:“只能说你运气有些不济,你在本地发布委托的那个地方,正巧就是元社首;当初到访并打听消息的所在。”
“因此,作为幕后的指使者,本地鬼市的主持人,他不但泄露了你的行踪,还籍此制造谣传,让你成为了众矢之的;那位宣德郎君也不过是,受了袁七的挑唆;先跳出来投石问路的小卒而已。”
“正巧,城内也爆发了纷争,更有一位来自府城的重要人士,在调解纷争的过程中,被形貌近似你的刺客所害;因此导致的城内的大搜捕,以及多家势力的争斗,以及本城驻军的介入和干预。”
“事实上,此刻的城内,亦有好几方人马,发布了对你的悬赏令;只要有人能够提供你的下落,就能拿到五百枚大夏银宝;只是,这般反应效率,未免也高了一些,所以反而暴露了幕后主使。”
“所以我深入城内找过几处发布点,就顺藤摸瓜找到了鬼市的主持人,也是城内诸多牙行联合的首席;同时还是袁氏一门的债主……他最后供认受一位权贵的指示,在此处理鉴社相关的手尾。”
当然了,城区内爆发的混乱事态,也多少帮了江畋的忙;以白婧为坐标闪现回来后,他乘乱从城区各处带走几个人,并且进行严刑拷打,也只是等闲的事情。还顺手清空了一把他们各自的财货。
“除此之外,元夫人,你是第一次来霍山之地吧。”说到这里,江畋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但好些人声称,此前有名形貌近似你的女刺客,接连在床帏之间,成功暗杀了本地好几位头面人物。”
“上官神通广大,一路行来也自当有所明鉴;”听到这句话的洁梅,却是一下子涨红了俏脸,却羞愤又悲哀的无以交加道:“奴家从始至终自当问心无愧,却不自知为何蒙受如此灾厄和冤屈。”
“我当然可以确认,这并不是你做的;但不代表,这就与你完全无关了。”江畋点点头,又迎上她惊疑和骇然的眼眸道:“这显然是针对你的阴谋和策划,但你是否想过,还有失散的血亲呢?”
处理了洁梅这边的事情后,江畋又来到了这处水碓坊的另一侧。之前在一众武装部曲和家兵,全力突围和拼死护送之下,逃出城外的安崇达;也被蒙着眼睛束缚在一根立柱上,喃喃自语着什么。
本来,江畋是懒得理会,这些地方上的是非纷争;只要将城内的部下接应出来就好。但是,对方主动落马拦截追兵的两名亲随,突然间就膨胀变成了直立的狼兽,这就额外引起了江畋的兴趣了。
因此,他毫不犹豫的追上剩下数人,将其隔空击昏了带回来。在片刻的惨叫和哀鸣之后,江畋就得到了基本的答案;首先,看起来还算一切如常的霍山之地,私底下却比他预期的更加混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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