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王子虽没得逞,但也占了些便宜,解了解馋。

梦雁知晓面前的黑少年是南越国的小王子,听得老鸨说他一掷千金只为见她,财力雄厚,心中自然也为他开了扇门,不再像对其他恩客那样严守分寸。

万一,万一有这个机缘,她能嫁去南越国做王妃呢?

自夜澜洞天出来,遂王子与章开宇道:“不愧是京城第一头牌,样样精通!”

梦雁自小贵养,待遇不比公侯家的小姐差,养得白嫩娇柔,言行却姿容端庄,乍看清纯秀丽,眼波流转间却尽是妩媚,让男人不可抑制的想将她弄到床上会是怎样令人血脉贲张的情景。

他咂了咂嘴,神秘笑了笑,说:“别看她故作姿态,若是到了床上,恐怕比我的女侍还要骚/浪。”

章开宇脸立刻红了,又遭到了遂王子的嘲笑:“老弟,你爹未免对你太残酷了,你明明这样饥渴,却不给你塞几个女人,小心渴出毛病来!”

说着,不怀好意的瞄了章开宇一眼。

对准和阿姨那个的调侃,章开宇都已经要习惯了,他尽量平静的岔开话题:“梦雁虽卖艺不卖身,但有良人出价,是会从良出嫁的,王子可有此打算?”

想到梦雁清纯又诱人的眼波,遂王子身子发热,带了几分渴望,不过最终冷哼一声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横竖也做不了王妃,若是让父王知道我带着重任而来,却花重金买了个艺妓带回去,父王可不会放过我!”

章开宇暗道:你还知道你身负重任,南越王还等着夏国援军,你倒纸醉金迷不知今朝为何时。

嘴上打哈哈道:“王子果然是精明之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出来这大半日了,要不找个地方先吃一点?”

遂王子也感觉有些腹饥,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去寻吃的。

知道南越人喜辛辣食物,章开宇带着去了一家特色菜馆,在中央大街后面的段湖路上。

段湖路不比中央大街的宽阔,加之两边商铺摆着的摊子,和顾客停的轿子,路道稍显拥挤,有时还需来往双方的马车轿子先停让一下,另一方才能过去。

快要到菜馆时,道路两旁越发拥挤。

见轿子停滞不动,遂王子烦了,一把撩开帘子,见是路旁停着的一顶轿子让道路变窄,对方来了顶轿子也不肯让他先行。

他朝着停着的轿子那里怒吼道:“挡道了看见没?赶紧给我挪开!”

他一个眼神过去,四五个随从一拥而上,冲过去朝那方的轿夫恶声恶气道:“让开,我家王子要过去!”

那轿夫上下打量他们一眼,目露鄙夷,四平八稳:“我家夫人来了就走。”

南越随从倒没料到这轿夫竟这样淡定,本想再拿出王子的身份压人——这在南越国是屡试不爽的,但又想到这是在夏国都城,不由得压下狗仗人势的气焰,回头看了看主人。

章开宇在旁瞅着这主仆的言行,简直要被气笑了。

听说遂王子自小娇惯无比,是南越王的眼珠子,既然你眼见为实,他是信了。

在他国地盘上有求于人居然还能这样霸道凶恶,已经不是娇惯不娇惯的问题了,是半分人情世故都不懂。

若是让他的丞相父亲知晓此事,父亲应当会对他自豪无比。同样十八岁,他虽然未建奇功伟业,但起码进退有度、知书达理。

若是遂王子这样的继承王位,岂不是要成为下一个纣王?

暗地腹诽着,章开宇开口劝道:“王子别去管停着那轿子了,我们让一下前方来的轿子,让它先过去就行了,何至于耽误时间。”

遂王子又将怒火发到对面来的轿子,怒道:“大胆刁民,胆敢不让本王!去看看他是谁!”

又有七八个侍从冲到对面轿子前,将轿子团团围住,让其立刻让道。

对面帘子掀开,原来是太史任正。

一见任正,章开宇情知这场对峙要持续下去了。

果然,任正理了理衣冠,朝着遂王子高声说:“阁下请看,以这家糕点铺的门中为界,我的轿身已过门中,而您的轿身还未达,礼让原则应是先到者先行,故而阁下应退后一些,让我先过去。”

遂王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喝道:“说的什么废话我一句没听懂!别浪费我时间,你赶紧退回去让我先走!”

任正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见遂王子及随从样貌黝黑矮壮,身旁又有章开宇陪同,便说:“阁下想必是刚抵京的南越国王子吧?来我夏国,当入乡随俗,王子可知?”

遂王子变本加厉,“既知我是客,还不快让开?”

任正再次惊诧,道:“我知南越地处偏远,想不到教育也如此落后,王公贵族都不知礼义廉耻,况乎平民?可想而知,南越一族愚昧闭塞到了何种程度!悲乎!”

遂王子听不太懂他在嗟叹些什么,但知道不是好话,一个眼神示意,他身后的随从早已“呼啦啦”围过去将任正扯下来要打。

章开宇连忙跳下轿子冲过去挡在前面,喝道:“不许胡来!此乃太史院任正大人!”

任正拢着袖子,冷眼瞧着这群凶恶的随从,说:“章二弟,多谢你,不过你不必拦,他们伤我的每一分每一毫我都会留着呈给太子殿下,殿下一定会还我公道!”

随从们见碰见了硬骨头,便又回首看主子的命令,熟料他们那方才怒火冲天的主子双眼直勾勾盯着路旁,魂而早就没了,只剩了副肉身杵在轿子上。

众人不由得顺着遂王子目光望过去,见一名白衣女子正朝路边轿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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