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犹如往楚玉溪身上破了一盆冰水,浇得她彻头彻尾的冰凉,她嘴唇哆嗦了一下,道:“你胡说,我爹没有说这些话,这都是我说的。无凭无据,你又有什么本事能栽赃我爹!”
是她忘了分寸,有些事虽是心知肚明的,却不能点出来。要是大伯真的出手整治父亲,她们三房绝对不能好过。
“怕了,就乖些。”
楚玉嫏拂袖,淡然留下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长蓉赶紧跟上。
司马静面无表情,侧身藏过了身形。他倒是又看了一出好戏,这楚六进了这道观,居然又是楚玉嫏所为。
果真是,好手段啊。
眼看着楚玉嫏已经回去了,司马静却一点儿想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已经来了这道观,他倒是更想搞清楚,要如何换回去。
这道观的观主吟鹤道长乃是稿京最德高望重的道人,当年先帝还亲自点名让他炼丹,虽然也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丸,不过却真的能延年益寿。
传闻,这位呤鹤道长已经过了六七十多岁,然而容貌却如同三十多岁一般。
想来,这道长也许也有几分本事。
司马静从前一向不喜欢这些炼丹的,当年那五石散害死了多少人,什么炼丹,不过是些害人的把戏。
然而时下风气如此,从前皇帝宣呤鹤道长祭天的时候,司马静也见过此人两面。瞧着也就是个三十左右的普通道人,满头黑丝看不到一丝白色。如果不是父皇亲眼见证,司马静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位道长其实是个耳顺之年的老人。
司马静抬头看了看方向,就要去找观主的住处。
而此时,一间干净的雅室内,香炉内檀香袅袅,有两人正在下棋。
坐在左边的,是个穿着道袍的男子,瞧着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气质儒雅。
他手持白子,淡然一笑,落子:“数月不见,殿下的棋艺又精进了。”
坐在其对面的男子,一身玄色剑眉星目的男子,凝眉看着那棋盘,许久将手里的黑子落下。
道袍男子笑着说完了后半句话:“竟然可以在我手中保住这片棋子超过十三个回合。”
白子随着话音落下,将棋盘中仅剩的黑子又吞噬去了大半。
司马勋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下了大半,他将手头的棋子随手扔进了棋娄里:“本王就不该和你在这浪费时间。”
“下棋这样的雅事,怎么能算浪费时间呢。”呤鹤道长淡笑谢呷了口茶。
司马勋沉声问:“你便直说吧,那驻颜的方子,你要怎么样才能给我?”
呤鹤道长摇头失笑:“你一个男人,要那驻颜之术做什么?”
司马勋皱眉,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只管将方子给我,我不会泄露出去。想要什么,你自可提,要银子还是盛名?抑或是权势?”
呤鹤道长摇头:“贫道什么也不要,只要你赢我十个子,这驻颜的方子我便就送你了。”
司马勋冷笑:“道长历经三朝,可是与皇祖父下过棋的人,这天下间又有谁能赢你?”
呤鹤道长磕着茶盖,摇头道:“倒也不是没有,贫道记得,先帝就赢过贫道十个子。”
司马勋气笑了,这老顽固,那都多少年前了。如今这厮棋艺又不知道精进了多少,又还有谁能赢他?
他要这驻颜的方子,也不过是为了嫏妹。等司马静一死,他便可回京,父皇过了这段伤心的日子,他就可以请旨赐婚。这方子,他一直想求来当个聘礼。
嫏妹虽没说过,但是司马勋知道她最在意她那一张脸了。记得幼时她就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幼时有一次,她不小心从阁楼滚下来,要换个人都护着头,她偏不一样,只护着一张脸。
她说过,她要和母妃一样永远年轻美貌。
想到那个傻子,司马勋神色微微柔和了一瞬,唇角微不可查的弯了弯。
呤鹤道长哪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失笑摇头。
他没说出来,他观面相,这小子注定姻缘困难,为情所伤,是个命苦的哦。
有些事情强求不来,这位殿下,若是不能及时看开来,怕是将来会犯下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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