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啊,他要好好看看自己的这条老命还能不能保住!

“阿姊在哪?”楚稚放松了警惕,挪过去了一点,然后就被沈太医一把拉了过去,切住了脉搏。

楚稚就要闹,嘴里却被塞了一块茶花糕。

“殿下您就听太医的话吧。”说话的人是从小就跟在司马静身边的太监,名叫有喜,此时这殿中除了太医也就他这个贴身太监了。

有喜看着殿下这副模样,从最初的震惊不敢相信,已经变成了呜呜呜,殿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楚稚还记得阿姊说过,不是她同意的东西不能吃,他想把这茶花糕吐出来,然而阿姊还说不能把床弄脏,要注意仪态。

他此时被围在床上,哪里也去不了。嘴里的茶花糕味道出奇的好,入口即化,带着丝丝的茶香,沁人心脾。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吐出来。

沈太医把着脉,已经有些慌了。脉象除了有点虚弱根本看不出别的,要说真的是前几日发烧将脑子烧坏掉了,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事情最是不好说了,那烧来的不明不白,也不像是剑伤引起的,殿下身体一向是很好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烧那么久。

几个太医见他看不出来什么,轮流过来把了脉。又是看面色又是看舌苔,问这个问那个。可惜傻了的太子啥也问不出来,一开口就是问阿姊。

几个太医是心力憔悴啊,很快,更叫人憔悴的来了。

门外守门的太监高声传唱:“陛下到——”

冷汗很快自在场的所有人额头滑落,只除了一个楚稚,毕竟他心智才七岁还不知道皇帝是什么。

太医和有喜都伏跪了下来,颤颤巍巍的忍不住的抖。报信的人跑得太快了,派过去拦的人还是慢了一步没有拦住。

很快,一群人就进来了,为首的皇帝穿着一身白色的织锦龙袍,原本满面威严的脸带上了些许的喜色,看上去心情甚好。

“微臣/奴才参加陛下,陛下万岁……”

皇帝一挥手就将人的话打断了:“朕听说静儿醒了?”

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喜色,几个太医和有喜却抖的更厉害了。

“静儿?”皇帝司马德看着坐在榻上的楚稚,语气里带着对其他子嗣从来没有过的慈爱温和。

然而楚稚却不能理解这个穿着龙袍陌生大叔的表情,他露出茫然之色,呆呆的看着皇帝。

“静儿?”皇帝面上的喜色慢慢褪了下去,脸色渐渐变得奇怪,他转头问沈太医:“太子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这很明显烧傻了啊!

但是这话沈太医不敢说,他哆嗦着,意图将话说的委婉一点:“回禀陛下,太子殿下他……许是烧糊涂了,意识有些不清醒……”

“你是说太子烧了?你便且直说,太子何时能恢复?”司马德脸色阴沉的几乎都能滴水。

“回……回禀陛下,也许是三天也许是半个月,又也许是半年,又也许是一年十年……”

还也许永远都恢复不了了,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沈太医年过半百了,心脏实在承受不住这般惊吓,额角的冷汗接二连三的滑落也不敢擦。

司马德脸上的表情逐渐阴了下来,他手上一个用力,挂在腰间的白玉佩就这样被他捏碎成了几瓣,被随意的扔掉。

“限你们一个月内,治好太子,否则……”

跪在地上的太医和有喜被这铺面而来的帝王威严压的喘不过气来,瑟瑟发抖。虽然陛下话没说完,然而那未尽之意显而易见,治不好太子,怕就要如同那块玉一样了。

皇帝让人起来后,自己走向了床边,坐了下来,温和的问:“静儿感觉如何了?可有哪里不适?”

楚稚感觉出来这个人散发的善意,忍不住开口问:“你看见我阿姊了吗?”

皇帝笑意一僵,阿姊?

他看向了缩瑟在一边的有喜,问:“什么阿姊?怎么回事?”

有喜也不知道啊,他也正懵着呢,但是陛下问话他怎么能不答。于是立马又跪下来请罪,战战兢兢:“陛下恕罪,奴才不知啊,太子殿下从未让什么女子近过身……”

皇帝语气温和的看向司马静,问:“静儿说的阿姊是谁?叫什么名字?”

名字?

楚稚脑子里闪过一个片段,是阿姊在教他写字。

阿姊说:“这是‘楚’字,是姓氏,稚儿姓楚,阿姊也姓楚,爹爹也姓楚。”

“‘稚’,这是稚儿的名字,稚儿要好好练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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