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拂月已经不想知道了,单看儿子这公事公办如同在办案子的语气,就可以确定他跟那小姑娘确实没什么关系。

熊熊燃烧的火才烧了没一会儿又被大水浇灭了。

唉,怎么想要个儿媳妇儿就这么难。

“阿筠,你看你娘我的那些好姐妹们,都有小孙孙了,除了我……”秦拂月不想放弃,拼命暗示道。

周清韫淡笑道:“母亲,儿子还没有遇到合意的人。”

别说合意,连让他有一分兴趣的人都还不曾出现。

周清韫微顿。

好像不是,那哭的厉害的兔子暂且勉强算得上,不过,等他明了她为何会有那般反应,这一点点兴趣,大抵也没了。

所以,也相当于没有。

这个借口秦拂月不知道听了多少遍,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气道:“又是这个,合意合意,你到底说说,怎么才算是合意?”

“像父亲和母亲,才算是了。”周清韫抚袖笑道。

秦拂月噎住,说实话,挺高兴,但是,也没那么高兴,最后她挥挥手,让他赶紧走,眼不见心不烦。

“那儿子回了,母亲早些歇息。”

周清韫回了自己院中,屋门打开,里面的木架子上并未有鸟儿在。

如此晚了,竟还未回,就如此喜欢那姑娘不成。

“将窗户关上。”他道。

小厮应了声是,忙去关了窗户。

“关紧些。”周清韫又道。

“是,公子。”

窗户严丝合缝地关上了,周清韫稍觉满意,才去换了衣裳。

只不过预想中的鸟啄窗门的事并不曾发生,因为某只鸟,并不曾回来,如今正在旁人的床榻上啾啾叫个正响。

竹香在外间听见鸟叫声,忙走了进去,不想叫那鸟扰了姑娘好眠,掀开床帐,想让那鸟飞出来,结果还没瞧见那鸟,就看见了姑娘脸上不正常的红。

一触额头,烫的惊人。

“云珠,快,叫人去请大夫来,姑娘发热了!”

外面响起云珠匆匆而去的脚步声。

另有小丫鬟忙端了水和帕子来。

方还安静的屋子,立刻就动了起来。

白梨正在梦中,梦里有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穿着极为华丽的女子,她掐着她的脖颈,对她说着什么。

说的什么,她听不清,只是感觉很不好,那人的恶意太过于明显,她想逃开但是逃不掉。

那人将她扔到一个地方,她怎么都出不去。

后来,便是漫天的火海,没人救她。

“姑娘,姑娘。”

所有的一切忽然淡去,白梨睁开眼,浑身黏腻难受,很不舒服。

竹香看她醒来,松了口气,之前姑娘烧退下去,却没醒来,口中又念着什么,神情很痛苦,似乎是做了噩梦,她便忙唤,好在唤醒了。

“竹香,难受……”白梨声音微哑。

竹香先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汗,又拿了干净衣裳过来,病才好,还是不能沐浴的,只能先擦一擦。

白梨换了干爽的衣服,这才觉得好些,半靠在床上,又觉腹中空空,那边云珠端了白粥过来。

白梨一口一口慢慢喝。

云珠坐在一旁儿与她说话逗她趣:“姑娘,说起来,还是那小鸟叫了几声,竹香姐姐才及时发现姑娘发热了。”

就凭这个,她决定,以后就不记小鸟啄她的仇了。

白梨看向站在床边小凳上的小鸟:“那真的要感谢它了。”

“可不是吗,这鸟一直陪在姑娘身边,都没离开过呢。”云珠补充道。

白梨喝了大半碗粥,喝完之后,将碗放下,对着小鸟伸出手,小鸟像之前一样飞进她的手心里。

一人一鸟又开始爱的蹭蹭。

云珠见了,看着姑娘很喜欢这鸟,便道:“姑娘,你这么喜欢它,要不养在身边吧。”

白梨摇摇头。

云珠还是以为姑娘不想圈养小鸟,让它失去自由,感叹了一下姑娘心地纯善之后,又说起别的事来。

“姑娘不知道,方才你烧明明都退了,但是一直醒不过来,还说着什么话,我们都特别着急,都要再去叫大夫了,最后还是竹香姐姐说可能是魇着了,一直唤,一直唤才把姑娘叫醒了。”

“姑娘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吗?”云珠问道。

白梨微愣,抿着唇试图回想,可关于梦,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了,只知道是个很可怕的梦。

“不记得了。”她道,“我当时,说了什么话?”

她知道醒来之后梦境诸事往往会忘,但忘的这么干净还是头一次,若有提示,说不得会想起一些。

只是云珠摇了摇头:“这个倒是没有听清,隐隐约约是什么救什么的……”

白梨努力又想,依旧是一片空白。

云珠见了忙道:“姑娘不要想了,既是不好的梦,忘了其实更好。”

竹香端着药进来,听见云珠的话,也道:“云珠的话说的对,姑娘别想了,仔细头疼。”

白梨也就没纠结,喝了药之后,昏昏欲睡,便又歇着去了,之后再醒来,已经是早上了。

而某个早上醒来去练剑的年轻公子看着依旧空荡荡的木架子:“竟然夜不归宿了。”

这鸟怕是不能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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