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楠的语气很平静。

平静的甚至就像是在问秦念,陛下要吃饭吗?吃什么?牛肉饭还是鸡肉饭一样。

毕竟从春秋到现代两世。

司徒楠所做之事,杀人最多。

温良不曾开口,只是神色也已经开始愠怒。

尤其是那个白皮的外国人,此刻还在大喊大叫,甚至眼看就要对那个抱着婴儿的女子动手。

而那个女子,只是连忙抱着婴儿站了起来。

甚至最开始,她还在连连道歉。

不是那个女子软弱。

而是因为她怀里抱着她正在啼哭的孩子。

那是她的铠甲,却也是她的软肋!

可是此刻,那个白皮男人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相反,她在看见女子的态度后越发的嚣张。

而也正是这时,飞机的空姐也终于赶到。

虽然是西部大陆的飞机,但是那名空姐,还算保持着专业的素养。

她先是用身体,把带着婴儿的女子和那个肥胖的白皮男人隔开,随后客气的开口。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您的吗?”

“这位女士,就目前来看,并没有任何违反飞机航空的事宜!”

在看到空姐来了之后。

那个白皮男子没有半点的收敛,依然继续的在大喊大叫。

“把这个肮脏的女人给赶出飞机!”

“没有违反你们航空公司的事宜?她怀里的那个黄皮猴子留下的口水,滴到我的西服了知道吗?”

“为什么西部航空,会让这种黄皮猪坐来?这是你们的失职。”

“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阿美尼卡帝国,联合通讯的东南地区的负责人。”

“你们让我和这种黄皮猴子坐在一起,严重侵犯了我的权益!”

……

飞机的空姐这一刻,她的脸,露出一抹为难。

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还在哄孩子的女人,用英文低声开口。

“小姐,要不,我为您调换一下仓位。”

此刻,那个看去柔柔弱弱的女人,虽然还在哄着孩子,眼眶也红了,但是在这一刻,却把脊背挺的笔直。

“我不要!”

“我要他给我道歉!”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我的国家,我的民族更没有错。”

“我的民族,古老而伟大,我们是大秦的后代,我还有我的孩子,都有骄傲的祖先!”

这一刻,那个女子红着眼眶,落下眼泪,但她抱着孩子,半步都不曾退却。

她得为她的孩子做个榜样。

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还不曾长大,就低人一等。

秦念看着这一幕。

眼神渐渐阴翳。

当年他之所以起兵,是为的什么来着。

因为他当年的故乡,是苦寒之地。他是穷人出身。朝堂的士大夫,就算不是世袭的贵族,也是南方出身的富商子弟。

只有他辽东寒门,从无出头之日。

当年他们乡里的教书先生,曾经也曾高中探花郎。

但是在朝堂之中,受不了那鸟气,最后辞官回乡,虽然快活,但也无比落寞。

他曾在当年乡里的槐树下,跟他们说。

“老夫当年读书,最开始,是幻象着,为了做那文坛霸主士林宗师,手握一国文柄,最终满朝黄紫,岂不尽是我门生弟子!”

“再后来,老夫及冠之年入大骊王都,见遍繁华,却又有了个愿望,那就是有朝一日若能跻身庙堂,必不让老夫在京求学之困境窘态,在后辈辽东士子身重蹈覆辙!”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希望以后,不必我辈寒门子弟士子买书买笔之时,所耗银钱便要更多!”

“不必我辈寒门辽东子弟与人言语之时,因乡音而惹人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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