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还以为鱼兽黔驴技穷,哪知道在熊熊爹靠的很近的时候,幽蓝的海中猛然窜出十几条“水花”,再看去,哪里是普通的水龙卷,而是这鱼兽的触手。

它们张开吸盘,如蛇如鞭的冲着熊熊爹挥舞而去。

鱼兽竟然选择跟熊熊爹硬碰硬了吗?言若微微皱起眉头,却又不觉得这鱼兽是黔驴技穷了。毕竟要真的是这样,那就是做大死了啊。

——虽说灵兽不吃灵兽,可未必不会厮杀灵兽啊。

而且还有另一个疑点,以往以速度见长的猫猫爹和鸟鸟爹,这个时候竟然没有追上来。

俩爹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安危,这一点言若很有自信。

所以俩爹在做什么呢?

言若想不出来,熊熊爹全然没想这些,他一心只想将崽崽抢回来,就连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鱼兽撕碎的想法,都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要能够救下崽崽。报仇的时候,以后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做都没关系。

就像那只戏弄猫猫爹的狐兽,以为自己躲过这段时间就安全了?就且看着猫猫爹能记仇多少年月了吧。

面对这鱼兽的硬碰硬,熊熊爹一点不慌,甚至有些欣喜。把鱼兽逼到这个地步,不说他是不是再无手段,就说他不能再跑,熊熊爹都是满意的。

当然因为也需要顾忌言若,熊熊爹这会儿的攻击反而有些收着。

言若也发现了熊熊爹的束手束脚,毕竟此前的大开大合到现在的投鼠忌器,变化实在是太明显了。

鱼兽显然也有所察觉,但是让言若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以他为质,甚至还会格外留心他的安危。

言若:“……”这,心情就实在复杂了点。

真的是要赶紧学会说更多的话,搞清楚这些灵兽到底为什么对他这么爱护了,不然“享受”这样的疼爱,是真的有些压力大。

——哪怕爱护幼崽是灵兽的共知,也大可不必到这种疯魔的地步吧?

谁的幼崽他们都想养,哪个灵兽都想养幼崽,这未免太过执念了吧?

这些问题言若此前不是没有想到过,可碍于“能力有限”,他只能先关注自己的饮食问题。现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却升起了积分迫切。

鱼兽彻底被熊熊爹拦住,一条触手护着言若悬在自己的大脑袋上,这是他剩下的十七条触手严密防护的中心点。

碍于经常视线受触手阻碍,看不清战场的情况,言若不免“走神”地数起了触手。

一数清十八条触手,他不免觉得这个数字有几分熟悉,似乎有某一群人对“十八条触手”有执念?

不过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言若就撇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逃跑啊。

但十七条触手的挥舞不是密不透风、犹如牢笼,就腰上这一条看似没有用力的触手,言若都不好挣脱。

他只是动了动,触手虽然没有绞紧,却是又多卷了一圈。

就很过分!再卷下去,他就要看不到外面了,就更把握不了时机了。

言若在这里头疼的时候,鱼兽却格外会把握时机。

他故意买了一个破绽给熊熊爹,心急如焚的熊熊爹果然不肯放弃这个机会,哪怕对方故意的痕迹很大,但熊熊爹还是觉得,只要他够狠,这故意卖给他的破绽,就可以是对方自掘坟墓。

然而,他虽是足够凶猛,直接断了对方两根触手,可却也只是看了崽崽一眼。

这鱼兽对自己竟是这般的心狠。

熊熊爹还在恼火的时候,却发现鱼兽卖他破绽时卷起的浪花掀在空中并没有落下——浪花遮挡视线,其中冰锥伤兽,这手段熊熊爹体会过了,根本不放在心上。

然而,这次却不一样。

没有冰锥,浪花在触手被割断的那一刻,化成了水雾,并且越发的浓密。

熊熊爹抓住破绽看清崽崽的那一眼,就是他看到言若的最后一眼。现下,眼前全是浓雾,比熊熊爹的白毛还要白的样子。

视野里失去崽崽踪迹的那一刻,熊熊爹发出咆哮声,身周卷起剧烈的风暴,可是这浓稠的白雾虽是被搅开,却也不过是距离熊熊爹远了一些。

视野受限,且没有崽崽的踪迹。

不过几息时间,那浓稠的白雾又缓缓聚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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