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他毫不犹豫重复，各种侮辱自己的话飞快的从法兰西斯的嘴中喷出，“我真的错了，我是个混蛋，我是个人渣……”
朱丽叶抱着双臂，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一幕。
这个东方小鬼比她想象的还要有趣。
“客观来说，你说的没错。但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你说的不够真诚，所以我不信。“
砰！
手枪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炽热的气浪将法兰西斯整个脑袋都吞没了。
他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
程仪没有往枪膛里填装铅弹，可这一枪也几乎要了法兰西斯的半条命。他整个脸变成了灰红色，高温的燃气灼伤了他的面孔。
五官皮肤上镶嵌着一小粒一小粒没有燃烧充分的黑色火药残渣，即使法兰西斯最后没有死，后半辈子也毁容了。
“啊！”
男人有气无力呻吟着，他觉得像是有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在自己的整张脸上缓慢燃烧。
“真丑。像是一个梅毒晚期的病人。法兰西斯先生，你不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医生吗？请问梅毒应该怎么治疗啊？”
“我……我不知道。我是个骗子，我不是医生。”
法兰西斯哀求到，“我只会给那些妓女开鸦片和安眠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杀人，我真的错了！”
他开始歇斯底里的嘶吼，男人每说一个字，都会牵拉到脸上的伤口。
但他已经顾不得了，这个家伙比那个女疯子还要可怕，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把我带到警局吧，我自首，我发誓我一定向他们自首！”法兰西斯尖叫。
他曾洋洋得意警察找不到自己犯罪的证据，但现在他开始痛恨为什么找到自己的不是警察。
到了警察局，自己未必会被定罪，再说至少上绞刑架还能死个痛快不是吗？
“现在有点像真心的样子了。可是，法兰西斯，你当了一辈子的骗子，我要怎么判断，你不是在骗我？”
程仪确定枪管完全冷却之后，再一次填装好火药。
“你猜，这次，我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骗子，你在骗我！”
法兰西斯彻底崩溃了，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眼泪鼻涕和鲜血混在一起从头上留到地板上。
“你这个婊子养的根本就没想放过我，你根本就是在骗我！”
他明白了，无论自己是否真心忏悔，程仪根本就没有放过自己的打算。
“或许吧，就像你对那些妓女所做的事情一样。你也从来没想给她们治病不是吗？”程仪耸耸肩，“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你骗了一辈子人，落在自己身上，你就受不了。真是一点都不英雄。”
“对了，我告诉你，梅毒晚期无药可救。就像你一样。”
“杀了我，求你，算我求你。”
法兰西斯卑微的恳求道。
等待死亡的恐惧更胜于死亡降临的痛苦，他曾将这些恐惧施加在别人身上，并洋洋自得。
当换了自己，他连一分钟都没撑过去。
程仪最后一次扣下了扳机。
这一次，他没有忘记子弹，铅弹像捶烂西瓜一样把法兰西斯的脑袋打了个粉碎。一大块头盖骨被掀飞，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大脑组织向着四面飞溅。
“Bravo！让犯人忏悔，家族中的老家伙肯定喜欢这个创意。”朱丽叶在沙发椅上蹭掉自己身上被溅到的秽物，鼓掌惊叹。
“很多人第一次杀人，连枪都拿不稳。你的表现比我想象中好很多。”
程仪收起手枪，脸色苍白的看这朱丽叶，想要说什么，刚刚张开嘴，就猛地弯下腰，开始不停的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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