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像这次这样,父母处事向着他哥哥的事。

不是一天两天了。

秦京茹委屈极了。

心里暗暗打着主意。

‘等我嫁出去,你们都别图我帮衬。’

‘老不记着我好,天天图我帮衬。’

‘凭啥呀。’

想到这,她把被子卷得更紧了。

老秦拿着烟斗,进屋看了一眼闺女。

这丫头已经把自己包成一个蚕蛹了。

他想劝一劝。

可马被老伴阻止了。

“让她哭一下。”

“不知道好歹。”

“家里人的面子。”

“不得比她一个人的面子大多了。”

秦母把正在纳的鞋底,往篮子里一摔。

推着门出去了。

他急着告诉媳妇这个好消息。

老秦在床边坐了坐。

叹了口气。

不一会,也出去了。

毕竟,比起这个闺女来。

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儿子。

确实更重要一些。

把儿子媳妇打扮的风光点。

儿子有面子,这个家也有面子。

他觉得,这个事不能怪自己。

毕竟这个年代,儿子始终要宝贵些。

哪个老人图着女儿给自己养老啊。

能把女孩养大就不错了。

只剩下了在被子里听到话的秦京茹。

她暗暗咬紧牙。

咬定了决心。

早早嫁出去。

再不回这个家了。

现在最紧的事,就是闹好许大茂。

“大茂,你要努力呀。”

“早点给我离了。”

“快点把我娶进门。”

她念叨完,又抹了抹眼睛,眼角全是泪。

这种又恨又爱的期盼感。

折磨着她。

不管秦京茹在被窝里如何咬牙切齿。

远在首都的许大茂都体会不到。

他沉浸在另一种折磨里。

那个折磨就是娄晓娥。

很多小伙伴没体会过。

不合适的婚姻就像进了石子的鞋。

不能好好调节,把石头拿出去的话。

会把人割出一脚的血。

让人生无法前行。

这种石头往往是自己带来的。

但更多时候会让当事人裹足不前。

娄晓娥和许大茂就是这样的。

娄晓娥的出生是极好的。

建国后,国家公私合营,她的家庭还是保留了相当多的股份。

日子过得不可谓不好。

从教育,到出身,到品味,到容貌。

娄晓娥都是一时之选。

虽然现在胖了点。

可能也不止胖了一点点。

确实是胖得多了点。

咳咳,那都不重要。

总之,这样美好的娄晓娥。

能嫁给许大茂。

是许大茂当初下了很大功夫。

才完成的美好目标。

可现实不是白雪公主。

更不是阳春白雪。

两个人巨大的阶级裂痕。

即使在这个时代也是不能抹除的。

或者说,尤其在这个时代特别不能被抹除。

伴随着婚姻的持续。

许大茂越来越自卑。

越来越敏感。

越来越焦躁。

他总是不想回家。

就和现代社会大部分的中年人一样。

把车停到楼下以后,总会在车里坐一下待一会。

似乎一天中,只有那几分钟十几分钟。

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婚姻问题在哪个年代都很正常。

远不是时代的错。

就像娄晓娥现在在唠叨的事。

“是我不想去么?”

“我俩结婚都多少年了。”

“年年回家年年念。”

“你爸妈都念这么多年了。”

“是我俩不努力吗?”

“我娄晓娥开春立马去医院检查了。”

“我要是查不出毛病来。”

许大茂只能再一次积极把人劝住。

“别别别。”

“瞎闹什么呀。”

“我告诉你,不许瞎闹啊。”

娄晓娥又急了。

“是我瞎闹么?”

“是我瞎闹吗??”

“闲话都传到我们街道来了。”

“让我怎么出门。”

两人一顿推搡。

最后许大茂只能仗着自己人高马大。

把人摔倒在床。

卖力的睡服了老婆。

他开心吗?

他难受极了。

这个女人既得理不饶人。

又看不起自己。

更是败家。

还胡搅蛮缠。

这女人有什么好的?

自己当年瞎了眼,偏偏看她。

许大茂躺在床。

心里想的全是秦京茹。

秦京茹多好啊。

这秦京茹又好看,干活也利索。

八成也能像他姐一样。

能干活。

好生养。

就那屁股啊,那腰身啊。

那……

许大茂咽了咽口水。

咳咳。

关键是,人家比较向着自己。

自己说点什么,对方都反馈积极。

不像这娄晓娥。

黄脸婆一个了。

见天挑三拣四的。

自己说点什么,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还不能生养。

一个又能生养,说话又好听,长得还好看。

一个又不能生养,说话又难听,长得还不好看。

这还用选吗?

许大茂脑海里出现了两个小人。

一个讲理讲道德。

“你追到她也不容易。”

“想想你老丈人。”

“要离了婚多半要被收拾。”

一个不讲理,不讲道德。

“她家成分不好。”

“嫁给你都算攀高枝了。”

“秦京茹多好啊。”

“秦京茹这才叫真爱,娄晓娥这不过是为了后代罢了。”

“何况你俩还没后代。”

“没孩子这个事全怪她。”

“离了吧,离了吧。”

“离了娶新的。”

“你许大茂一表人才,收入也高,前途无量。”

“离了取个新媳妇,会有更宽广的未来。”

“离了吧,离了吧。”

“离了吧……”

许大茂开始迷迷糊糊的头歪了下来。

他朦胧间梦到了一个黑影。

那个黑影伸出一只硕大的食指。

戳到了他的脸前。

“我让你写的检讨呢,什么时候贴到大门口?”

吓得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许大茂左右一看。

感觉是窗户没关紧。

娄晓娥还蜷缩在自己身边呢。

一时半会叫不醒。

“这龙向华不都出差了。”

“我咋突然想起他来了。”

许大茂摇着头,带着冷气。

站起来检查了窗子。

又给暖气放了点气。

才往被子里钻。

他跟娄晓娥分开盖很久了。

出来转了一圈,被子里冷飕飕的。

一点都没有傻柱想象的那种温暖。

许大茂从身体到内心,冰冰凉,冷得很。

远在南方的龙向华,身边也没有温暖。

甚至连心里也是凉的。

“还要飞?”

“是啊。”

“我们不是到了吗?”

“这里是郑州。”

“还要飞多久啊。”

“在南京还得停一下。”

“要不我们从郑州坐火车去吧。”

“这里出不去。”

罗立武有点尴尬的告诉龙向华。

“这飞机运的是军资。”

“这是军用机场。”

“正常来说,下飞机都不让下。”

“要出去就更难了。”

龙向华认真张望。

看到了带着枪的解放军。

无奈极了。

“那至少拿壶热水吧。”

“你那牛奶,我喝不下去啊。”

王馨气呼呼的在旁边伸出个头来。

就跟个河豚似的。

“就你屁事多。”

“还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飞机多好坐啊,你还吐成这样。”

“妹子啊,比这好坐的飞机多了去了。”

龙向华很是不服气。

他觉得错不在我。

是这到处都在震动漏风的老飞机,坐起来难度太高了。

“这飞机特别难坐。”

“战斗机怕不都比这个舒服。”

“哼,还跟我吹牛坐过好多飞机。”

“我真做过啊。”

“罗哥,你跟他解释解释。”

“罗立武同志,你别跟他一起骗我啊。”

电灯泡老罗左右为难。

他只能摸摸怀里的钱和粮票。

想着去哪弄点热水回来。

这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感觉。

真是太折磨人了!

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对于龙向华、傻柱、秦京茹、许大茂和罗立武来说。

现在这点心理的折磨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更多的磨难还在等着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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